高空之中,一隻體型灰白的蒼鶴正振翅飛翔。其上坐著四人,正是候羊一行。
那謝師兄詢問候羊一年來的經曆遭遇,給幾人分享分享九華的妙事。
候羊不好拒絕,隻是將所發生之事一一道出。
“候師弟這一年倒是生活的精彩,隻是未免過於凶險。”藍姍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望向候羊。隻覺眼前之人明明是一少年,卻顯得有的蒼老,與當初青雲宗初見之時的青澀模樣相弗甚遠。
自她修行以來,雖然多有鬥法,但由於修為高強,護身法器眾多,平日裏宗門也對她保護有佳。因此雖然偶有危險,但不至於到生死不由自己把控的地步。
“師弟你膽子真大,那夔牛可是上古異種,並且有撫養子女之習慣,會定期帶著小獸到返回海岸處覓食。你所見那四丈大小的夔牛尚處幼年,其後必有一隻更為巨大,修為更強的成年夔牛。”馬師姐夾著一本講義,娓娓說道。
她是雲海宗一內門弟子,資質不差,但是不擅鬥法,二次築基僥幸成功。這些年來隻接手一些看守經閣的任務。雖是枯坐,但著實觀盡了天下書籍,所知甚多。
候羊卻是壓根不知此事,他對夔牛之知識一知半解。此刻知曉後,心中有些後怕。看樣子那三足怪鳥多半是已經遭遇不測了。候羊隻得替它默哀。
“我看候師弟此番歸去,應該是要進入大三年了吧?那大三年班的宗門任務可不比這些小風小浪,一個比一個困難。”說話者是那謝姓師兄,其樣貌俊朗,身形寬闊。
見候羊點頭點頭稱是,他更是有些得意:“畢竟你還不過是練氣修士,築基之事還不一定。切莫要好高騖遠,要腳踏實地一步步完成宗門任務,換得築基丹才是正事。別沒事到處亂跑,浪費大把修行時間。”
“師兄教訓的是,候羊謹記於心。”此人倒是有些好為人師,不過所言之間也有幾分道理,自己這一年下來,卻是有大把時間花在了趕路上。若是能有個像蒼鶴一樣的坐騎代行,定會方便許多,候羊暗自想到。
見謝姓師兄還要訓話,藍姍淡淡道,“好了,我看師弟也很疲憊,就莫要過多詢問了。大家歇息片刻吧,不日後就要抵達宗門了。”
謝姓師兄一臉討好之意,連忙說道:“藍師妹所言極是。”然後假模假樣的入定打坐起來。一瞥身旁也端坐入定的候羊,心中暗道:這小子能不能築基還是未知呢。藍師妹竟然數次和他主動交流,真是被其表麵假象蒙蔽。說不定他這遭遇,皆盡是杜撰。世俗曆練,哪有那般險阻。
殊不知他自己兩次大考,數次宗門外派任務,皆盡是在東離境內完成。就連築基後,最遠也不是在近似於靈龜島的地域走動。
候羊不知此人心事,此刻他摒除雜念,靜心入定。
...
十數日後,蒼鶴之上,藍姍拿出特製的護符,將其激發,眾人隻覺得一股淡淡的眩暈感,直到像是衝破了一層薄膜後,熟悉的圓形城池遠遠的展現在眾人眼前。
“霞光城!雲海宗!我回來了”候羊喃喃道。
“師兄師姐,候羊先一步返回宗門了。”言畢,不等幾人回話,候羊祭出流光,掙脫蒲團上的禁製,翻身跳下鶴背。
候羊淩空飛禦,繞是千丈高空,不在他練氣境飛禦控製範疇內,他也絲毫不懼。流光盤旋身遭,靈活的竄到候羊腳下,一人一劍,像是流星般,就這麼劃入霞光城內。
“劍修嗎?倒是個急性子。”藍姍默默道。
候羊不顧城中來往行人驚異的目光,淩空禦劍跨過赤紅琉璃牆。
一道聲音卻是直接傳入候羊心神,“來者何人,若非雲海宗修士,禦劍飛越門派禁地,即遭重罰!”
候羊不知聲音來處,隻是大喊:“晚輩名喚候羊,乃是門內弟子。因世俗曆練結束,特來稟報元師。”
“善!”言畢,那道聲音不再言語。
候羊稍稍收斂,禦使飛劍的速度減慢了不少。若是被宗門前輩一不小心當成敵襲,一巴掌拍死,那就可笑了。
終於,熟悉的劍閣出現在了候羊眼前。
不知元師此刻是否在劍閣,左冷師兄亦是否還在門內。不過左師兄去年的宗門任務就是負責教導自己劍訣,而且還是掌教,也就是元師親自下的指令,今年也該是離開去往別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