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一章 傅家三公子(3)(3 / 3)

隻是沒想到,辜幼薇的小姐脾性比過去還大,不等天明,趁夜就來了。

傅老爺的人誰都不避,唯獨見了辜幼薇,會照著老爺吩咐,給兩人留談情說愛的空間。

於是,兩人在剛剛攤了牌。

辜幼薇又是大哭一場。哭罷,她抹去眼淚,將短發草草梳理,端坐在他身前說:“你逼我到這裏,你贏了。”

傅侗文早前對她說,他愛沈奚的心情,就像過去辜幼薇愛他的心情。這裏裹著雙重意味,一重是他對沈奚,另一重是在指現在的辜幼薇不再單純。

“幼薇,你也沒自己想得那麼愛我,百求不得,才自以為鏤骨銘心,”他見她恢複冷靜,開誠布公地說,“今日你逼我結婚容易,日後我逼你離婚也容易。”

辜幼薇問他:“你非要將自己說成個寡義的人,是介懷我在法國離婚的事情嗎?”

既無深情,一樁離婚案與他何幹。

“我並不介意,”他說,“但你也要想想自己的未來。你有辜家的背景,又和各國公使交好,我可以再送你一個名聲,傅三求而不得的前未婚妻。去找一個愛你愛得夜不成寐的男人,找個你能扶他上位的男人。幼微,你不笨,你幫我這一程,我也送你走一條好路。在名利場上仰慕你的人並不少,你且慢慢挑,我會有耐心。”

“你將我對你的感情說成這樣……”辜幼薇不甘心。就算是三分算計,也有七分真心。

“我是一心革命,從沒瞞過你,”他在打她的七寸,“你是否甘心將辜家和自己的身家性命、錦繡前程都不要,全都交在我的手裏?”

這才是辜幼薇最無法妥協的。年少深愛傅侗文時她不甘心,現在更不會甘心。傅侗文說到這個程度,再談下去都和感情不再有關,全是交易了。

這樁陳年舊情,終是在今夜的廣和樓作了了結。

傅侗文難得同一個女人費心饒舌,一來要把少年時未盡的情誼還了;二來是要和辜幼薇達成默契,戲要唱下去,他要能應付父親,辜幼薇也能去慢慢挑揀她的新婚姻。

他將辜幼薇送走,心裏痛快,在包廂裏自斟自飲地消遣。

正把桃花扇聽到風雅下流的地方,徐公子的小廝碰巧探頭進來,說牌局要散,沈小姐在找三爺。於是酒杯擱下,披了衣裳來見她。

……

沈奚該說的說盡了,見他眸光浮沉,猜想他是酒勁兒上來了,倒了水回來,喂到他嘴邊上。從始至終,他不說話,在茶盞離唇的一刹,目光終於停在她臉上。

沈奚以為他要談。

傅侗文默了會,將她手裏的茶盞接了,把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

他道:“人不是很舒服,一會再談,好不好?”

“嗯。”

他把茶盞交回給她,掉轉身子,背對著她躺下去,頭枕在自個的臂彎裏,闔眼睡去。她見他這樣姿勢躺著就怕,警覺著,去找門外候著萬安要保心丸,萬安一麵著急,一麵困惑地問:“我還說三爺今兒個難得的,心情好到自己討酒來喝,怎麼又犯心病了?”

沈奚搖頭,又進了包廂。

剛剛在第二官裏,萬安一直留在傅侗文身邊,旁觀辜幼薇從肝腸寸斷到冷靜自持,但在這裏,沒三爺的吩咐,他也隻能守在門外。不必三爺明著交代,大家都清楚,誰是外人,誰是自家人。可他從沈奚進去就不踏實,人在門外,蹲一會,站一會,終是熬不過自己七上八下的心思,推開虛掩的門。

沈奚被他招手叫出來,他掩了門,悄聲說:“三爺有時是少爺脾氣,沈小姐別和他當真,當是讓著病人了。沈小姐是醫生,醫生對病人要有點耐心的,是吧?”

沈奚一直擔心自己的話讓傅侗文不舒服,被他一說,眼圈倏地紅了。

“今日的酒,三爺是高興才喝的,沈小姐睜一眼閉一眼,過去得了,”萬安猶猶豫豫地,歎口氣說,“我也不說了,多話準被罵。”

作者有話要說:

周三有點事,今天先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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