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熙的聲音,林花槐似乎很難相信他會出現在這裏,渾濁而病怏怏的目光裏閃過疑惑之色:“你、你是小熙?”
握住林花槐幹枯粗糙的手掌,林熙笑著承認道:“是啊槐花姐,我就是小熙啊,您不記得我了麼?”
強打著精神從床上坐起來,林槐花瞪大昏花老眼,認真仔細的打量著林熙,卻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你好像真的是小熙怎麼這麼久沒見人都變樣了呢,你以前又黑又瘦,現在又白又胖的,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回想以前的點滴,林熙的記憶湧上心頭,他扶著林槐花在病床上坐穩,然後輕笑道:“我這不是是人大十八變嘛,這幾年都沒看到您了,心裏一直都挺掛念的,今天恰好在城裏遇到小鵬,就說過來看看您。”
很顯然,林熙是有意幫花狐狸圓謊,如果讓林槐花知道花狐狸在城裏混社會,本就病怏怏的身體,說不定真會被氣出好歹來,而且林槐花剛才也說了,花狐狸出門在外是去上工了,要讓她知道花狐狸不務正業,即便現在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估計也要讓花狐狸好看。
知道林熙是專程來看自己,病怏怏的林槐花頓時如同回光返照一般,整個人都變得神采奕奕,她本想招呼林熙坐下來,奈何家中家徒四壁,又到處是瓶瓶罐罐的藥物,竟然連把像樣的椅子都沒有:“小熙你看這,這家裏亂糟糟的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或許是看出了林槐花的難處,林熙毫不避諱的坐在病床上:“隨便哪兒我都能坐,您就放心吧,對了槐花姐,我聽小鵬說您生病了,身體還好麼?”
說起自己的病情,林槐花的回光返照像是偃旗息鼓一般,並一個勁兒的長籲短歎:“唉,人老了就不中用啦,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病了,你說我病了倒是不打緊,就是苦了小鵬這孩子,天天要照顧我這個老婆子不說,還要出去上工掙錢,真的是苦了他呀。”
明知林槐花的病已經拖了這麼久,很多中醫和西醫都束手無策,但花狐狸還是強顏歡笑,頗為哽咽的安慰道:“我這身肥肉吃點苦算什麼啊,婆婆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會掙錢把您的病治好的,您隻管安心養病就行了。”
看到祖孫倆的親情,林熙心中頗受感動,他稍作沉吟片刻後,又緩緩問道:“是這樣的槐花姐,我今天過來除了看望您以外,其實還想幫你看看病,我以前學過一點中醫,試試能不能給您診治,您要是相信我的話,就讓我給您把把脈,或者您給我說說病情也行。”
無論是花狐狸還是林槐花,聽到林熙的話後都有些難以相信,他們都很難相信林熙也會治病,雖然林熙早就給花狐狸說過這回事,卻被花狐狸當做是玩笑話,因為他從小跟著林熙一起長大,除了這幾年沒有接觸以外,幾乎都是一清二楚。。
至於林槐花的想法,則更多以為是林熙在寬慰自己,不過她都半截入土的人了,能知道林熙的這份心意就很滿足,而且她對自己的病也沒有太多奢望,要真能隻好的話也不用躺在床上這麼久,更苦了花狐狸想盡辦法弄錢給她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