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內心不由大為驚訝。
“你們的衣服有多久未曾新發了?”
在胤礽的目光下,值守支支吾吾的答道:“回太子爺,就。就去年年初的時候發過一批。”
“太子爺,按照慣例,各部衙門一年最少發放兩次製服;如有意外情況,還可另向戶部特批申請”身後的阿爾吉善補充道。
胤礽點了點頭。
“阿侍衛此言差矣”門內突然傳來一陣聲響。
“督察院左禦史哈雅爾圖,參見太子殿下。”
哈雅爾圖,現任督察院左禦史,官居從一品,滿洲正黃旗人,之前是兵部的右侍郎;這點信息是胤礽對眼前這位僅有的了解,其餘的就要靠他自己慢慢發掘了。
“都起來吧,今日特來,是為了對上次官糧一案表示恭賀的”這個理由,胤礽早就準備好了,雖然身為太子,但不同於其餘六部衙門,督察院沒有正當理由的話,他是不能直接調查和拜訪的。
這把三司會審最後的一道“利刃”,隻能握在康熙手中。
“多謝太子殿下惦記,秉公辦案,懲戒貪腐,是下官們的職責所在。”
胤礽的眼神越過站在最前方的哈雅爾圖,看向了第二排的眾人。
督察院右禦史沈光明他是見過的,此刻卻和之前辦案的模樣截然不同,絲毫沒有了正大淩厲的氣質,反而閔閔與眾人之間,像一把寶劍收斂於劍匣之內。
在他身旁的就是左副都禦史,敦拜,滿洲正藍旗瓜爾佳氏人,以及右副都禦史,舒輅,滿洲他塔喇氏人。
“是阿,能夠盡職盡責,不枉皇阿瑪一直對都察院推崇有加。”說罷,便往眾人讓開的中間道路向內走去。
剛才和值守小吏的對話,胤礽和哈雅爾圖倆人都沒在重提,也就仿佛沒發生過一般。
但是走在最後麵的舒輅卻頓了頓腳步,厲氣的向著門口說了句:“今後在亂說話,小心你們的狗命。”
剛才和胤礽說話的門吏見舒輅走遠後:“呸,狗日的,誰不知道你就仗著...”還未說完,就被另一人捂住了嘴:“你不要命了,還亂嚼舌根。”
“哼,那是他們咎由自取,居然膽敢目無法紀”舒輅的聲音尤其的大,不虧也是從兵部出來的人。
“是阿,貪墨朝廷賑災用度,的確是罪有應得;上次哈雅爾圖大人因公不在京中,還多虧了沈都察的配合”胤礽又一次提起了沈光明。
“太子殿下言重了,此乃分內之事,都察院上下皆是如此,不是微臣一人之功”說完便又退回了座位。
“哼”舒輅的聲音雖然輕,但是眾人皆有聞之。
哈雅爾圖急忙對他使了個顏色。
“哦?不知道舒輅大人何故如此?”胤礽豈能放過這個機會。
“太子殿下,請恕微臣直言。”
“但說無妨,今日裏在座的並無上下之分,權當商討政論。”
除了沈光明外,下首的其餘幾位一時間都被這話給驚到了,這還是他們印象中那高傲的太子嗎?要不是親耳所聞,斷然不會相信太子能說出這樣平易近人的話語。
沈光明隻是略感意外,他早就在他的好友李思年(小老婆李氏的父親)那聽聞了,如今的太子早就今非昔比,再加上之前一同辦了“官糧”一案,也算是稍有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