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清冷,走廊上慘白的燈和著夜裏掃過皮膚的冷風帶起真真的陰寒,角落的急救床碼的整齊,貼著牆壁立著,落了浮灰的白布後勉強遮住半個身體。
“爸,你要是這麼放她走了,長欽醒了能甘心麼?”顧夫人急切,麵上隱隱的泛紅,一手抓著腕上的手表,眼中滿是不甘。
“我自由分寸,不好好的看著孩子,在這裏吵吵鬧鬧的成什麼樣子?”顧老開口。
顧夫人不好多說些什麼,才走的不遠的長風環著葉輕塵搖搖欲墜的身體落在眼裏卻也無可奈何。
白布後的身體細細的小腿用力的踢著什麼,金屬的強硬彈回的肉疼,阮若水心中咒罵,看著都是人模人樣的上流社會,簡直就是白癡,簡直就是豬腦子。
“蠢死你們,活該死兒子。”
阮若水腳上的痛楚直逼的她眼中淚水連連,說話間厚厚的口罩掩著呼吸的熱度貼在臉上,溫熱粘膩很是不舒服。
阮若水看著攙扶挽手的兩人,挽起的手宛若刺破眼球的刀子,剌開薄薄的眼膜染紅了她恨意昭然的眼睛。
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口罩下的紅唇也不肯歇著,盯著葉輕塵的阮若水把知道的咒罵刮盡了腦子一一咒在了輕塵的身上。
“我就了,這次弄不死你還有下次,擋我路的人就不該活著。”阮若水看著顧長風挽著葉輕塵,心底的怒氣絲毫不減,更深了幾分。
葉輕塵腳底生出寒意,一陣暈眩夾著酸楚的肉疼傳遍全身,忽的軟了腳腕,險些跌落下去,幸好顧長風眼疾手快,穩住了險些摔倒的人。
“怎麼了?”顧長風手臂上用了幾分力氣,低聲詢問。
葉輕塵的半個身子倚在顧長風的身上,慘白的燈光隱匿著葉輕塵已經透著光的臉頰。
“我沒事,大概是……”
身體的各處還在叫囂的痛楚,葉輕塵的話還未說完,忽然小腹密密匝匝揪起疼,宛若一隻手扯著急速流動的血管,疼的葉輕塵一陣暈眩。
阮若水透著帽簷下的縫隙仔細的看著兩人,身子長時間的僵硬有些酸楚,遠遠的看著兩人走的緩慢,似乎是葉輕塵有些什麼,頓住了腳步,顧長風彎了腰,貼著葉輕塵在說些什麼。
“賤人,懷著孩子還不老實。”阮若水鄙夷道。
顧長風攬著葉輕塵的身子,溫柔的低頭詢問著什麼,這一切阮若水看的清楚明白,思及往日她和顧長風在一起的境況,心底更是泛起一陣怒火。
“你們給我站住,走什麼走,長風我跟你說話呢?”
遠遠的顧夫人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尖銳的女聲滿是怒氣,話音還未落一陣踢踏的腳步響起。
顧長風不顧其他,懷中的葉輕塵明顯顫抖的身體隨時要落下一般,身後的顧夫人亦是踏著腳步愈發的逼近,顧長風別過去一眼,眼底帶著寒意。
“看什麼,風行現在派人調查事故,既然葉小姐在現場就該知道點什麼,難道現在讓她說幾句話都不行嗎?”
帶著寒意的顧長風更是激怒了顧夫人,說話不再單單是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