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東海城,上東華。
路星語的小別墅裏,幾個人坐在大廳內,神色有些沉重。
何玄彬匆匆趕回來,隻因為路星語突然用密信召喚他。
他預感要發生些什麼。
隻是,發生的事情卻超出他的預料。揉著眉頭,他隻覺得眉心跳個不停。
大舅子路展元坐在他對麵,這個和路星語有許多相像地方的兄長,卻有一個如獅子一般的鼻子。他看著何玄彬,忽然冷笑:“何胖子,怎麼,你是不是忘了之前是誰幫你恢複實力的?如今不需要我們了,就想著把我們踹一邊?”
他又高聲道:“我們打更人雖然實力微弱,但對付你這個叛徒還是綽綽有餘。”
“怎麼就叛徒了?”星語看了她哥一眼,神色也是不好,“路展元,你是失心瘋了?玄彬幫了咱們多少忙,你自己心裏沒有點數麼?就你們這些人,能堂而皇之出現在這裏不被範博為那老東西抓住,不還是靠著玄彬幫你打掩護?你能不能不過分?”
路展元看著他妹妹,也是生氣:“星語,你可不能吃裏扒外!他……”
“我是外人是吧?”何玄彬一擺手,“要不是看在星語的麵子,路展元,我立刻把你趕出這別墅!”
路展元就要懟他,那邊,芸芸橫了他一眼:“少說幾句。”
路展元這才悻悻的不說話。
隻是,他仍惡狠狠地看著何玄彬。看著這個拱了他家白菜的天宗弟子。
一旁坐著的芸芸卻隻看著何玄彬:“何胖子,你給個說法。”
何玄彬放下手,肉山一樣的身子塌陷在沙發裏:“我能有什麼說的,你們做的事情我一沒攔著二沒告密,還用自己的身份給你們打掩護,已經夠可以的了吧?你還要我怎麼樣?叛離天宗?和你們一起造反?芸芸,我救過你幾次?路展元,你能活到現在敢說不是我的功勞?那範博你們想殺,自己殺去就是了,難不成我還攔著你們?隻是,幫你們總歸有個界限,你們要做的事,我不攔著,但也別這樣一而再而三地要挾我。”
路展元便冷笑:“怎麼,這是要過河拆橋?”
何玄彬不理他,隻是看著芸芸:“芸芸,你別仗著大師兄念舊情,曾吩咐我好好照顧你就這麼肆無忌憚。大師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能幫你,能幫到現在,也是大師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路展元臉色便十分難看了。他看著何玄彬,剛要說什麼,卻看見芸芸眉毛豎起,仿佛被撩炸了的小野貓:“何胖子,怎麼,你想撂挑子?他武契是你大師兄不假,當初你落魄潦倒的時候,是誰幫的你?你這一身修為,是誰幫你一步步修上來的?”
路星語也跟著冷臉:“是我!你們別忘了,當初替玄彬恢複修為,可是為了什麼?隻是為了實驗那機器好不好用!芸芸,哥,你們倆能有今天,也是玄彬犧牲自己才換來的。”
她咬著牙:“誰都不欠誰什麼,大家都是互相利用,別一直拿著陳皮爛穀的事這麼反複糾纏。”
“你是我妹啊星語,你怎麼不幫你哥反倒幫一個外人?”路展元擰著眉頭,看著何玄彬的眼裏隻是冒著火。
路星語大大咧咧地伸手扯著何玄彬的胳膊,眉頭挑起:“他是我愛人,我一輩子的依靠,路展元,你給不了我安全,給不了我幸福,我為什麼要幫你。”
芸芸突然用手拍了拍桌子:“你們倆都閉嘴!什麼兄妹拌嘴都給我私下裏說!”
她隻看著何玄彬,聲音突然緩和下來:“玄彬,這次就幫我們一次吧。”
何玄彬有些無奈:“芸芸,你們這就是去送死。”
他頓了頓,接著道:“範博為殺了就是了,隻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殺了範博為,等你把你們打更人暴露在明麵上。要是大師兄在,頂多打壓下你們,傷筋動骨是不會的。但是大師兄現在去天界辦理要事去了,芸芸,一旦出了事,蔣勳那家夥可是要大開殺戒的。怕是沒等大師兄回來,這東海城裏就沒你們的藏身之地。”
他扭頭,對路展元道:“你以為你做的隱秘?那範博先前幾次掌握你們的行蹤,若不是被我安排幾個弟子打亂他們的視線,怕大舅哥你今日就不會安穩地坐在這裏了。”
路展元臉上一陣慌亂,但又冷笑著:“怎麼,你想把星語他哥送到監牢裏?嗬嗬,你倒慣會大義滅親。”
路星語瞪了他一眼,卻被他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