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燊，一向是以理服人的人。
所以蘭莛歘這件事確實是應該先禮後兵。
不過，他也不是被動的人。
他明白，能做騙子的人總是很自得的。就是覺得：別人都很傻，隻能吃自己的屁。
他的先禮後兵，大概率不能讓那人幡然醒悟。他們那類人，大多數人都是不見棺材不流淚的。
所以，先禮歸先禮，後兵也得先做好準備。
蘭莛歘躲在房間裏不肯出來。封燊覺得她是在傷心……
他在客廳坐了一陣，拿出了手機：“陽哥，還有件事想麻煩你。”
“……”
“也不是太大的事。她就是有些生氣，不過更多是失落……這事對她打擊很大。”畢竟，這事凸顯出她的‘蠢’。發現自己是個蠢人，大體上是很尷尬的事。
“……”
“如果他能曉事，那最好。幾萬塊錢，對我女朋友來說……那不僅是錢的問題。”
“……”
“對，我就是有那樣的擔心。所以，我還想麻煩你再查一下那個人。比如他家裏有什麼人，有多少資產之類的。”
“……”
“好，我等你消息。”
他掛了電話，又坐著仔細完善可能要實施的計劃。
突然，蘭莛歘叫他。
她躲在過道牆角：“封燊……”
封燊抬頭，拍拍身邊的位置：“過來坐會。”這丫頭自我調節能力不錯哦。這麼快就走出來了。
蘭莛歘小碎步快走。
他伸手一攬，讓她貼著自己坐下：“心裏不難受了？”
“嗯，想清楚了，就沒那麼難受了。”蘭莛歘雙手攬著他的腰。“是我被兩萬塊衝昏了腦袋，沒想過那邊會是騙子。是我太傻了。”
雖然簽訂了合同，但剛才她看了。
合同對乙方——也就是她——要求和限製很多。而對甲方的責任看似很多，但很模糊，一條明確的都沒。
不過對方也玩了心理。用一條‘如果乙方交了初稿，除非完全無法讓甲方滿意’，不管是哪一方中斷協議，定金都不需要退。
現在重新看回來。雖然不讓退定金，但如果乙方提出中斷協議，之前的文字版權歸甲方所有。如果甲方主動中斷，版權則歸乙方所有。
而她正是看到那一條，就覺得對方挺有良心的。幾乎完全信任對方，完全沒想過那隻是一個餌……
這一條似乎很公平。但現在看來，她還是太年輕，沒有考慮周全。
封燊聽她委委屈屈總結著在這件事上受到的教訓。
等她說完了，才輕聲說：“你不是傻，隻是沒見過太多的壞人。”
或許，她很留心娛樂圈明麵上的規則，或者特別受人熱議的潛規則。但像她這次遇到的這種情況，大概還沒怎麼聽說過。
或者聽說過，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畢竟她之前都是接一些小活，騙人的也不至於騙她樣的。
“我就是傻！”她將臉貼在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我知道自己就是傻。以後，我聽你的，再不隨便接活了。有時間我自己寫，先寫小說。”
封燊笑著說：“如果你沒收入，我可以暫時養著你的。”
“才不要！”她悶聲說。
“我還有一點錢，還夠我和弟弟一年生活費的。弟弟的學費……如果大半年賺不到錢，我就先讓外公外婆墊著。我以後在還給他們。”
就是欠別人的錢……她會努力盡快寫出能賺錢的小說的。
“反正都是借錢，為什麼找你外公也不找你老公。”
蘭莛歘在他懷裏蹭蹭，向隻小豬：“哼哼，你是誰老公啊？”
“你的！”說著作勢雙手大占便宜，馬上就要做她老公。
她躲著躲著，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趕緊掙脫笑著逃開了，在牆角探出半張臉，咬著唇說：“今天……是白天呢。”
說完就咻的一聲縮回了頭，然後封燊聽到關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