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深微微搖頭,隨後溫聲開口:“大局已定,你安心,是否要去換身衣服?”
雖然這一身紅色的嫁衣沈顏穿著非常好看,可是她一點都不喜歡。
還是讓她去換了。
“嗯。”沈顏開口。
等沈顏下去更衣,屋內隻有叔侄兩以及葉知深的幾個心腹。
“皇叔。”葉知秋將那支金簪拔出來,腹部的衣衫被鮮血浸透,可惜一身紅衣,除了顏色深了一點也看不出什麼。
他看著做工細致的簪子,忍不住緊緊的攥在手裏麵。
葉知深低頭看去,“念在叔侄一場,在你臨死之前,我們好好聊一聊吧。”
葉知秋死後,他也算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了。
“好啊。”葉知秋一手握著簪子一手捂著腹部的傷,“朕站不住了,皇叔叫人搬個凳子過來吧。”
葉知深揮手。
沒一會兒,葉知深的心腹搬來了一個八仙凳子。
葉知秋彎腰坐在凳子上,他緩了一會兒,“皇叔來的很及時。”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他和沈顏要拜堂的那一瞬間來了。
不甘心,真是不甘心啊!
葉知深答非所問開口:“說實話,她那個人冷漠無情,你究竟看上她什麼了?”
若沈顏是溫婉善良的女子,那他也不覺得奇怪。
可沈顏是心狠手辣、冷漠無情的女子,而且她對葉知秋一直都很冷漠。
“皇叔又看上她什麼了?”葉知秋問了一句,隨後忍不住笑起來,“皇叔不要急著否認什麼,我們叔侄兩人,都栽在她手裏了。”
“……”葉知深看著葉知秋那副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皇上,臣知道及時止損,但你不知道。”
“朕不甘心!”
葉知秋眼裏流露出的不甘和瘋狂讓葉知深微微挑眉。
“憑什麼北禦可以而朕就不行了呢!”因著葉知秋過於激動,他的傷口還是冒血,指縫間浸出鮮血染紅了手。
“因為人心是偏的。”葉知深溫聲開口,“她對齊央帝從來都不一樣。”
與自己隻是合作,與葉知秋隻是陌生人。
葉知秋忍不住笑起來,傷口越疼,他笑得也大聲。
從來都不一樣?
這不可能!
他不信!
葉知深定定的看著,麵色溫和平靜,心裏五味雜陳有些說不上來。
葉知秋這個人,悲哀的很。
“皇叔,臨死之前,讓朕死個明白,你為什麼來的這麼及時。”葉知秋開口詢問。
想來,大概是因為宮裏有他的眼線吧。
葉知深溫聲開口,“你低估了沈顏,高估了那位。”
如果沈顏那麼容易被算計,那她就不是沈顏了。
“什麼意思?”葉知秋的麵色一下子就冷厲了起來。
難不成那個人在騙自己嗎?
不可能,不應該,不會啊……
“軟筋散是對我有用,但我豈能不做準備。”冷漠的聲音由遠到近。
一身白衣的沈顏從外麵走進來,她手裏提著一把長劍。
葉知秋的目光瞬間死死的黏在沈顏身上麵。
“別衝動。”葉知深伸手攔住沈顏,“他不應該死在你手裏。”
沈顏冷睨了一眼葉知深,“我不殺他,我隻是要廢了他的手而已。”
“不要髒了自己的手,我還有話沒說完。”葉知深頗為無奈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