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大舅舅,這順氣丹裏麵是不是有金石之物?”,陳辭問道。
賈敬頷首,“的確如此。”
陳辭皺緊眉頭,在靈氣濃鬱的仙界,吞服金石製成的丹藥都是慎之又慎,何況在這靈氣稀薄的凡間?在這裏吞服金石煉製的丹藥,不是追求長生修行,反倒是取死之道了。他與陳承瀾並沒有見過幾麵,說父子親情是胡扯,但陳承瀾畢竟是他的叔父,而且若是陳承瀾死了,朝廷可能會拿丁憂之事對他動手腳。在他還未完全掌控玄信署,沒有一定自保之力的情況下,陳承瀾是不能死的。
“大舅舅,是藥三分毒,而這金石煉製丹藥更是毒中之毒啊!”,陳辭勸道。
“的確如此,但千百年來,丹鼎派修煉莫不如此。”,賈敬沉吟說道。
陳承瀾不高興了,“自古修煉就是與天爭命,不先置之死地,豈能而後生?”
說完這話,陳承瀾拿著丹丸,道:“快些將銀票給賈兄!”
陳辭聞言無奈,他對此界的修行亦不是十分清楚,至於丹毒之事,他知道幾種解決方法,到時候讓李鴻勤著給陳承瀾試用幾種,應該幾年之內無大礙。生死有命,惟人自召,陳辭也不好多說什麼。
陳承瀾拿到順氣丹,甚至連玄元觀都來不及回去,“賈兄,叨擾了,有沒有客房,我在這兒先住宿一晚。”
“哦,無妨,我讓道童安置一下便是。”,賈敬揮揮拂塵。
陳辭正想跟著陳承瀾走出去,“辭哥兒留步,我有話與你說。”,賈敬說道。
等眾人散去,隻留下陳辭和賈敬後,賈敬道:“辭哥兒,今日聖上下旨,要建立玄監司,你可有什麼想法?”
陳辭一愣,雖然他跟賈敬算是親戚,但也不是十分親密關係,第一次見麵似乎不應該問這種敏感問題。賈敬乃進士出身,浸淫官場多年,不得已遁入空門,但識人之能還在,他看到陳辭神色,便知道陳辭所想。
“辭哥兒!”,賈敬無奈地歎口氣,“我幼時好學,天資尚算過得去。得了進士出身,原指望能護住家族,誰料到行差踏錯,不得已出家為道。如今家族中,無頂梁柱,族中子弟隻知貪淫好色,好逸惡勞,原本我也認命了。誰知道,上天又給了我一次機會呢?”,賈敬說道。
聽到這話,陳辭便明白一些,賈敬高價售賣順氣丹是假,想引他出來是真,笑道:“大舅舅,先別說玄監司,就說你的順氣丹吧,真的值五千兩?”
賈敬笑笑,將手中的銀票遞給陳辭,“貨真價實,雖然不值五千兩,但一千兩還是有的。”
陳辭不客氣收回銀票,“玄監司的建立,一方麵是皇上想要平衡朝廷勢力,另一方麵也會讓修士的手插入官府中。若是靈氣濃鬱,隻要修煉便可,但現在情形,光靠苦修是不行的,所以,修士與官府合作,至關重要。”
賈敬點點頭,“我修煉日久,越發覺得仙道渺茫。若是趁著玄監司建立,重新出山,未嚐不可。”
聽到這話,陳辭略一沉吟,按照賈敬的說法,他辦錯了事,不得已踏入空門,想要再次出任文武官員,已經不可能,但想要憑借修士身份,去玄監司任職,或許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