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峽對這位便宜外甥還是很看好的,玄信署的靈犀台的確神奇,他敏銳感知到,將來玄信署在大梁的地位會顯著提高,而且玄信署還是世襲衙門,所以陳家將來不可限量。
對於馬峽的忠告,陳辭深以為然,正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沒事出去閑逛也不是他的風格。
連日來,他都在處理公務。各大票號的總經理對玄據、玄票的熱情超乎想象。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大梁國幅員遼闊,但大多數是群山和沙漠,江河湖泊,大多數人都生活在幾條主要河流邊上,依靠河運相互交流溝通,即便如此,距離也是甚遠,此界武者和修士修為雖然無法與仙界相比,但遠勝凡人,正是俠以武犯禁,大梁國並不太平,甚至運轉稅銀的官船被搶都不是一次兩次。所以,若能不攜帶銀兩就能四處做生意,可想這生意的前景之廣闊,畢竟銀票適用範圍狹窄,使用起來也不及時,還需要人攜帶的,異地存取時票號承擔風險極大。
數日商談,各大票號對玄據的收發保密、傳遞事宜漸漸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對玄票處的爭議反而最大。
蓋因這個玄票處,各大票號都想加入其中,甚至,有些票號的總經理暗示,若不讓他們加入其中,不排除自己單幹的可能。
幸好隆正帝正被膠著戰事牽絆,沒有對玄信署投以過多的目光,否則,玄票處非得被大梁票號把持不可。
說到戰事,當真是一日三變,此次韃靼人並不像以前,以襲擾為主,攻擊為輔,而是硬碰硬與京營官軍實打實的打了幾場,至於衛所兵,不說也罷。
王子騰若非早一步到達風南山關隘,恐怕韃靼人已經兵臨城下。隆正帝日日大發脾氣,即位不久就發生這種事情,擱在誰手裏,心裏也不能好受啊。
更為鬧心的是,王子騰請求增兵的玄折,再次放在他的案上。如今大梁國把通過靈犀台傳遞給皇帝的折子叫玄折。玄折已經替代普通折子,成為折子主流。最為好笑的是,太上皇發給隆正帝的旨意,也是先由大明廳發給大內廳,然後由大內廳上報隆正帝。
前日,陳辭上折自辯,終於提出“密折”一說。所謂密折,就是密碼折,折上麵的每一個字代表的真實意思,其實是另外一個字,具體密折上每個字代表的真實意思,可以事先商定,然後發折的一方按照約定加密,接折的一方按照約定解密,這是陳辭參照玄據保密手段提出的解決方法。
看到這個方案,隆正帝果然“龍顏大悅”,稱陳辭“忠君愛國,深謀遠慮。”,這已經是不一般的稱讚,當然不隻是因為他這個密碼方案,畢竟誰都能想得出來,主要是因為前幾日陳辭快速籌集二百萬兩白銀的緣故。
乾清宮總管黃輝看到火候差不多,“啟稟陛下,前幾日陳辭府邸被賊人強入,這幾日又有不少人暗中窺探。如果讓他們知曉靈犀台秘密,可不得了啊!”
“竟有此事?”,隆正帝想了想,“著令,玄信署乃國之重地,派龍禁衛一百戶駐守。”
“陛下何不讓陳辭領個百戶官兒,這樣有利於龍禁衛駐守玄信署?”,黃輝說道。黃輝從小跟著隆正帝,當年隆正帝不得寵,黃輝可是替隆正帝擋了不少災,情分非比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