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這會兒也再顧不得掩飾身份了,用手揉去粘在自己眼角的膠水,然後用手擋了擋自己的大胡子,對馬淑沉聲說道:“馬淑郡主,你還認得在下嗎?”
“你?你是?!”馬淑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眼前的虯須大漢因為眼角的變化,而顯著地改變了容貌,不過她一時之間還無法把以前見過幾麵的那位英俊的神醫,與眼前這位“壯士”聯係到一起,隻是覺得眼前此人讓自己覺得麵熟。
“我是張陽,以前咱們在一家店裏見過,我那時跟喬鈴兒在一起,這上官澈當時也在場。”張陽快速地表明自己的身份。
“啊?!是你?你不是去了京城,如何會在這裏?”馬淑這才想了起來,眼前這位正是那位譽滿京津,大名鼎鼎的張陽張神醫,而他的另外一個身份更加驚人,自然是從一介白丁突然躍升到當今堂堂的工部侍郎,大明朝的伯爵,曾經的錦衣衛指揮僉事,雖然卸任了錦衣衛指揮僉事之職,卻被皇帝有意無意地保留了節製大漢將軍之權,可謂皇帝身邊紅極一時的寵臣。
如果說以前馬淑可以不把張陽放在眼中,可現在,張陽的身份可遠比自己這個連皇帝都見不著幾麵的大長公主府的一個小小的郡主尊貴了許多。
看到了張陽穿著一身粗布短打,手拿一把長得有些過分的長刀,風塵仆仆地突然出現在這裏,馬淑就連自己小腿上的傷勢一時都忘記了。
“現在可別管那麼許多了,你的傷勢很嚴重,要及時治療,你相信我嗎?”張陽趕緊打斷了馬淑的好奇心,一字一句地說道。
馬淑下意識地便點了點頭。
不相信眼前這位連皇帝都供著的“超級神醫”,難道還真去相信自家的老郎中不成?
“很好,不要亂動。”張陽也不多說,雖然身上沒有攜帶手術包,不過那把從後世帶來的鋒利的手術刀,張陽可是一直隨身攜帶放在懷中,甚至還入鄉隨俗地做了個精致刀鞘。
張陽用火折子將手術刀簡單烤了烤後,還沒等馬淑反應過來,便熟練地用手術刀切開了馬淑小腿腫脹處的傷處,一大股淤血瞬間冒了出來,好在馬淑的小腿這會兒因為麻痹,早已失去了大部分痛感,雖然看見張陽在自己的小腿一側切出了一個深深的口子,鮮血迅速溢出,卻也隻是微微有些害怕和眩暈,並沒有其它的問題。
張陽深諳做這個手術的幾個原則,那就是“寧早勿晚,寧長勿短,寧深勿淺,寧左勿右”,所以在馬淑的傷口處切開的切口又長又深,卻極其巧妙地避開了所有的肌肉、神經和血管,隻將傷處的淤血和組織液放出。
而且,這種筋膜減壓術會因為切開的皮膚因為張力過大而無法縫合,而為了避免失去切開減壓的作用,也不可勉強縫合,所以張陽手頭沒有手術包和縫合針倒是沒有什麼關係。隻是少了止血的紗布有些麻煩。
不過來到了大明之後,張陽也早就習慣了事急從權的做法,也沒有多想,看了看馬淑長裙下雪白的襯裙,根本沒有多想,就一把撕下,好在這襯裙是棉質的而不是絲質的。
這時候張陽也根本顧不上馬淑的感受了,畢竟醫者父母心,而馬淑顯然也是想到了此節,認著張陽的施為,咬著嘴唇一句話也不說,甚至……那看著為自己專注手術的張陽的眼神兒中,竟還有一絲說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很快,張陽就處理好馬淑的傷口,並用撕下來的襯裙包好,暫時起到止血作用,待一會兒回到住處,再行治療。
正當張陽為馬淑做好了應急治療,一邊躺在地上的上官澈微微哼了哼,似乎就要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