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鄭毅的一聲大喝,一道黑影也從那艘平底沙船上竄了下來,撲通一聲如一道利箭般射入水中。
圍攏著張陽的幾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其中一個人就嗷嗚一聲慘嚎,在水裏噗通掙紮。
這時候,張陽才看到,從船上竄下來的那道黑影,竟然是自己撿到的那條被命名為旺財的小黑狗,這個家夥這會兒正死命咬著一個追兵的胳膊不鬆口,並且因為是在水中,那追兵根本無法甩脫旺財的撕咬。
“老鄭,你怎麼來了?”張陽高興地衝著鄭毅喊了一聲。
“張先生,這會兒可不是說話的時候,來,抓住俺的手!”說著,鄭毅朝著張陽伸出手來。
借著鄭毅的力量,張陽利索地翻身上船,然後平躺在沙船上,大口喘氣,實在沒想到,這次他都準備英勇就義了,卻在此時峰回路轉。
“媽的!別讓他們跑了,給我放箭!放箭!”岸上的追兵頭領看到竟然跳出了個程咬金,目眥欲裂地大聲喊道,隨著他的話音一落,岸上的幾個追兵就拿出了弓弩,向著河中的沙船射去。
梆梆梆,幾聲弩箭射中船舷的聲音,倉促間卻沒有一箭射中矮下身子的鄭毅。
等到岸上的追兵要再給手弩上弦的時候,卻發現河中小船上的那個黑大漢已經再次站起身來,手上還多了黑不溜秋的陶罐。
那幾個追兵並不知道那個黑大漢那個陶罐是什麼意思,就看著黑大漢已經奮力將那陶罐向岸邊擲來……
轟!!!
一聲巨響震得金鍾河兩岸房屋的瓦片都簌簌掉落,連河中的沙船都晃了三晃,就連鄭毅這老於駕船的好手,都在船中一個趔趄。
不一會兒,煙塵散去,岸上的那幾個追兵早已經橫七豎八地躺到了一地,就是沒死,也被真暈了,之前那個發話的頭領,更是已經被炸得蹤影全無。
還好,這會兒因為是深夜,再加上兵荒馬亂的,這大街上本就沒什麼人,不然這麼大的爆炸威力,定然會傷及無辜,也容易引起騷亂,即便是如此,附近街道的人家也紛紛點起燈火,不少人還驚慌地從家中跑了出來,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嘿嘿,張先生留下來的這掌心雷還真是厲害。”鄭毅揉了揉自己被硝酸-甘油炸彈爆炸聲震得嗡嗡作響的耳朵,有些憨厚地向著張陽一笑。
張陽隻是躺在那裏聳了聳肩,然後觸動了肩膀上的傷口,一陣呲牙咧嘴。
“張先生,躺好了,咱這就走了!”鄭毅看到張陽這副模樣,也不再耽誤,撐起船篙就要離開。
“等等,老鄭,抓個活口,娘的,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麼惦記著爺們。”張陽支起身子,朝著河中那個還在跟旺財“搏鬥”的倒黴漢子指了指。
“得嘞!張先生,你看著俺老鄭的。”海盜出身的鄭毅,這抓人綁票可是專業,隻見他從船艙裏拿出一捆繩索,熟練地打了個繩扣,然後好像撒網一般,往河裏一扔,便準確地套在了那倒黴漢子的頭上,鄭毅手腕用力一收,繩扣勒緊了那倒黴漢子的脖子,然後鄭毅一使勁兒,便將那漢子拖上了船。
被繩索勒住脖子的漢子兩眼翻白,躺在船中不住抽搐。
鄭毅卻不管他,直接用這根繩索,仿佛捆豬一般將那漢子綁了個結結實實。
隻看鄭毅這熟練的手段,便知道他以前綁過的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絕對是熟能生巧。
將那漢子捆了個結識之後,鄭毅才鬆開了那勒緊脖子的繩扣,讓那被抓來的漢子一陣咳嗽大喘,不過還沒等那漢子多喘兩口氣,鄭毅就已經找來了塊船上不知道用來擦拭什麼的髒抹布,使勁兒地塞在了那漢子的口中,又用繩結在上麵勒緊,讓那漢子無法將口中的抹布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