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她的心,緊繃了起來,連粗氣都不敢喘,輕手輕腳地,來到門邊,緩緩將門縫推得大了一些。
然,入目的場景,將她震得當場呆傻在了那裏。
床上一男一女兩條赤羅的身體交疊在一起,她忍不住快速將視線移到兩人的臉上去,這一看,讓她立刻捂住了嘴巴,否則她一定會尖叫出來,對她來說,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床上的男人是楊景域沒錯,而趴在他身上的女人,不是別人……
正是她那個失蹤了三年的姐姐……淩月霜。
她的眼中,不受控製般的溢滿了淚水,視線漸漸模糊,她忍不住輕聲又壓抑的哽咽出聲,心,茫然的連離開的腳步都忘記如何邁開……
屋內昏睡的男人像似聽到了聲音,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雨蕭如木頭人般傷心欲絕地看著他們。
楊景域倒吸了一口涼氣,立刻想要推開身上的女人。
可女人仿佛沒有睡醒,他這一推,沒有將她推下去,卻隻是讓她的身體轉了個方向,而這一轉,兩人的結合處便暴露了出來。
迷蒙中,雨蕭還是清楚地看到了……
“嘔!”一陣翻江倒海般的惡心,凶猛如炮彈襲擊了雨蕭的胃部,控製不住的惡心,令雨蕭腳下一步還沒邁開,便“哇”的一聲,將膽汁都一起吐了出來。
楊景域見此情景,已經什麼都顧不得,掀開身上的女人,立刻套褲子。
淩月霜卻如同昏迷了一般,隻倒向另一邊,並沒有醒過來。
當楊景域穿好褲子,一抬眸,雨蕭早已不見了。
他立刻追出去,坐電梯下樓,卻沒有再看見雨蕭的身影。
雨蕭是承受著劇烈的惡心,從八樓樓梯一路吐到一樓。
這件事情對她的衝擊太大了,已經超出了她的承受底線。
那個男人是她的丈夫,那個女人是她的姐姐。
雖然說,他們原本就是情侶,可畢竟她才是楊景域的妻子呀,他們怎麼還能背著她幹出這種事情。
更讓她接受不了的是,前兩個小時還在信誓旦旦說愛她、吻她的男人,在兩個小時後,就跟自己的姐姐上了床,還讓她看見了那麼惡心的畫麵。
突然,雨蕭覺得自己被楊景域吻過的唇好髒,那個男人好髒!
她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接連不斷地滴落到地上,而她抬起手臂卻不是擦眼淚,而是使勁地擦蹭著自己的唇.瓣,仿佛要將全身的力氣都用上了,恨不得擦掉一層皮才好!
一邊擦,她一邊漫無目的地跑著,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家?她再也沒有家了,她淩雨蕭又變成孤苦無依的一個人了。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拚命地跑,拚命地跑,像一隻沒頭的蒼蠅,拚著生命最後一口氣,也要逃離這個殘酷又現實的世界……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跑不動了,天也黑了。
四周圍一片昏暗,狹窄的小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隻有幾盞不亮的路燈,影影錯錯。
她站在那裏發呆,發了好久之後,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問題,不知道接下來該往哪裏走了?她認不出這是哪裏了?她在這個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迷路了……
她慌了,不知所措地搓著手,茫然無助的目光,四處張望,卻怎麼都找不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