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章 並進(2 / 3)

十個人,就像一台完美組合的機器,殺戮的機器。所有的操作都講究精準穩定,而不是快速。過於激動的奔跑和衝殺,才是精銳步兵的最大敵人。精疲力盡的士兵,無法完成高效殺敵的本分工作。

一串機槍子彈落在樊茂才腳下,第二排左側的榴彈兵抬手射出一發高爆榴彈,那東西飛到左側公共汽車站後麵炸出一團橘色的氣浪,兩個黑色的人體被衝擊波掀飛出去,隨即歪倒不再動彈。

像這樣的殺戮陣型編隊,總共有十隊。他們全都是樊茂才麾下的第三佰士卒,每當想起這一點,再看看那隻緊隨自己的零號機體,樊茂才的心中就會忍不住浸出一絲得意。

十隊互助會步兵有條不紊地從城東幸福鎮、信義村方向以接近飯後散步的速度緩緩向西推進。在不同步兵陣列之間,還有一百台八號機體組成的遊擊小組,這些雙持自動步槍和榴彈發射器的戰鬥機器人以三台為一組,高速往來於步兵陣型之間,自由攻擊所有可能威脅到己方步兵的目標。

城內巷戰因為空間狹窄的緣故,並不適合體型較大的足肢戰車。采用步兵與八號機體結合的方式,才能最有效率地消滅敵人。

雖說號稱進攻陣型,但並不需要步兵一絲不苟地保持間距和行進速度。因此,當空氣中傳來露軍榴彈炮的呼嘯聲時,早已通過戰場數據鏈收到警告的互助會步兵們立刻散開,紛紛衝到建築物後麵躲避這致命的轟擊。

“三組閨蜜編隊正在進攻露軍重炮陣地,但是,他們好像還有兩處火炮陣地!一處在文昌街那邊,一處在顧鄉公園。”耳機裏傳來晏什長的聲音。樊茂才分派了三組八號機體給他,讓他負責搜剿露軍設在城內的重炮陣地。“另外,我這邊損失了兩台八號機體,都是讓火箭筒給打壞的。”

“嗯。”樊茂才應了一聲,同時開始檢查損失情況。

步兵尚存戰鬥力的還有九十九人,全佰僅有一人在幸福鎮被火箭筒擊中後重傷昏迷。

一百台八號機體損失六台,一台動力引擎核心部位被重機槍火力擊毀導致無法行動,另外五台分別被露軍迫擊炮和火箭筒炸成癱瘓狀態,其中有三台尚未完全喪失戰鬥力,但卻隻能留在原地射擊。

前方五百米開外的南側,露軍迅速集中了大約三百名傘兵,以密集排布的多層梯次火力等待著他們撞上去。

樊茂才微笑起來,立刻用語音控製模塊下達戰鬥命令,十個戰鬥組的八號機體當即加快速度向前奔躥而出。它們將從屋頂穿插到露軍精心布置的火力陣側翼,隨後轉頭從對手屁股後麵發動突襲。緊接著,他調整了一下本什的前進路線,所有什內步兵都會在自己的頭盔內屏上看到重新改動的行進路線。

任何對於互助會步兵的戰場伏擊計劃,都是荒謬可笑的鬧劇表演。

兩分鍾後,原本嚴陣以待的露軍傘兵營很快被後麵突然殺出的三十台戰鬥機器人衝得亂七八糟。按照慣例,他們的機槍手和火箭筒手總會被優先照顧,幾名殺紅眼的露軍高舉著反坦克手榴彈撲了上來,這些不要命的猛人用肉彈自爆摧毀了五台八號機體。但是,他們能取得的戰果也就僅限於此了。

憤怒的露軍指揮官情急之下率領剩餘人馬脫離伏擊點向前方發起衝鋒,他已經從望遠鏡裏看到正在緩步靠近的那些潛水服敵兵。和背後那些動作敏捷槍法精準的機器人戰士相比,他寧願和這些人類的對手交戰。據說互助會步兵的那種灰色潛水服能屏蔽槍彈攻擊,但卻擋不住鐵鍬和軍鏟。

於是,帶著拚死一搏的僥幸心理,這群毛子兵舉著步槍,以及挖掘工事的鶴嘴鋤和鐵鏟,嘴裏怪叫著向樊茂才這邊衝過來。

包括樊茂才在內的第一排四人趕緊向兩翼散開,同時以半跪姿勢自由射擊。後麵居中的機槍手立刻把槍架到一具八號機體殘骸上,大致對準湧上來的人群後扣動了扳機,一串串子彈如同火雨般潑灑過去。

百米開外,奮勇衝鋒的露軍前仆後繼倒下,軍服的碎片和肉渣血沫在黑夜的火光中跳動著,最終落回塵埃之中,與失去呼吸的軀體同時融入自然。

伏擊陣地上的露軍機槍手發現了這邊的機槍,立刻從八百米外打了一個長點射,一連串子彈崩到互助會的機槍上發出乒乒乓乓脆響,機槍手被巨大動能掀翻倒地,掙紮扭動了半天也沒能爬起來,看來不是肋骨折斷就是把內髒器官給震傷了。機槍子彈雖然無法穿透戰術防護服,但那驚天動地的衝撞之力對身強力壯的年輕漢子來說也未必能扛得住。

就這麼一耽擱的功夫,二十幾名露軍就衝了上來,個個瞪著血紅的眼珠子,嘴裏烏拉烏拉嚷著,手上的家夥們向著樊茂才等人就掄了下來。裏麵有不少毛子甚至倒提著自動步槍槍管,直接用槍托砸向步兵們。

樊茂才退後了兩步,鬆開雙手放下電磁步槍,手掌探到背後輕輕一勾,背上的破甲錐已然入手。

這種互助會步兵的標準近戰武器,是在海參崴戰役結束後才從寧蕪鐵礦那邊送來的。因為不是主要作戰兵器的緣故,別說東北這邊新成立的第一仟,就連推進到烏拉爾山脈的92師都沒有實現全員列裝。

四公斤重,一米長的黑色破甲錐使互助會步兵的整體負重接近了二十公斤,因為這個原因,很多執行任務的步兵並不喜歡這柄沉甸甸的“錘子”。

但是,樊茂才還是嚴格按照條例要求,命令麾下所有步兵都帶上這東西。

“殺!”他大喝一聲,迎頭晃起手中的破甲錐,由右上向左下斜著猛力一掄,立刻將一名衝到麵前手持工兵鏟的露軍砸倒。

略帶弧度的錐尖從那人左肩貫入,一口氣嵌進胸骨直入心髒,巨大的痛楚讓這名比樊茂才高了一個頭的對手當即身形一挫,居然跪了下來。與此同時,對方手上的鐵鏟也劈到了他的頭盔上,發出砰的一聲震耳鈍響。

樊茂才剛從已經翻著白眼,隻剩出氣沒有進氣的對手身上拔出破甲錐,左側一名紅了眼的露軍舉著一支上了刺刀的步槍衝著他猛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