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救我!”
“我已殘廢!”
公孫千屠使勁力氣對著電話求救。
電話裏,他的氣息是那樣微弱。
單單是聽聲音,就能感覺到他話裏的死意!
“兒!”
“我的兒?”
“真的是你麼?”
公孫軒悲嚎的大哭!
老年喪子,他痛啊。
可是,盡管他痛,馮淩天也鐵血不變。
七年前,又有何人在乎過兄弟袁朗?
他屍首被野狗叼走,被飛禽叼啄,又有何人悲歡?
兄弟啊。
安息。
安息吧。
馮淩天的熱淚卻是不住流下。
他想起了很多。
想起當年創業瓶頸,袁朗拿出僅剩的十萬塊錢為他墊資,最後卻落得袁朗父母車禍,無錢救治,撒手人間。
他想起,那奮鬥的日日夜夜,每個淩晨四點,亮起的副總裁辦公室,袁朗挑燈夜讀,拚死鑽研的那一幕。
他更想起,當初成果有進展,他馮淩天被對手安排打手偷襲,三十八人持砍刀將他砍翻在地,是袁朗,不顧身死駕駛貨車朝三十八人碾去,最後車頭重重的撞進牆體,袁朗因此永遠被撞斷三根肋骨。
一杯酒,敬天地。
兩杯酒,敬故人。
三杯酒,敬我兄弟啊。
哭!
哭的悲天愴地。
哭!
哭的大夢不起。
馮淩天多麼想,多麼想,如今能和兄弟一起,守護著當年淩天集團的江山啊。
“哈哈哈哈。”
馮淩天又哭又笑起來,他從褲兜摸出一壺酒。
那是當年袁朗最喜歡的酒,名為悲關山,乃是鄉下一處老農釀造的粗糙產品,可是卻獨得恩寵,受袁朗青睞。
因為這酒,他釀出了鄉下人的貧瘠,釀出了鄉下人的悲歌。
他是老農靠一隻斷手,在坭坑中,用柴火一點點燒灼釀製而成,天然少了機器的味道。
這一幕幕,一點點,塞滿了馮淩天的心。
更是讓他想起,袁朗好不容易愛上一個女孩,結果林未央這個畜生,最後卻親手又把他推向絕境啊。
大雨,轟隆隆的瓢潑下了起來。
這一刻,似乎天地有感,共君悲歌。
馮淩天提著公孫千屠,在雨中狂奔,他的氣息全開,如同炸雷般朝袁朗的墓地靠近。
直到三個小時後,他精疲力竭的出現在那一撮荒涼的小土丘旁邊。
“兄弟,我來了。”
“大哥,陪你來了。
一個濁酒杯,放在袁朗的土丘前。
提起公孫千屠,瞬間摁在泥濘的泥土裏:“兄弟,你的生死大仇,被我廢了,現在來為你懺悔了。”
“公孫千屠,為我兄弟賠罪!”
“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馮淩天,我不可能對一個死人低頭,我也想通了,如今的我絕無可活,橫豎都是死,我公孫千屠不做孬種。”
“在我兄弟麵前,豈能容你?你不做孬種,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孬種!”
說完,卻是抽出國士劍,一劍蕩開公孫千屠的半隻耳朵,血瘋狂流下,馮淩天冷酷無情:“耳朵乃是敏感脆弱之地,我知道一法,可讓人神魂失守。花椒配鹽,撒你傷口。”
瞬間,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撒在公孫千屠傷口上。
直如瘋魔的慘叫瞬間響起,即使沒有手腳,公孫千屠的靈魂似乎都要疼的蹦出體外。
“啊啊啊啊。”
“袁朗,袁大哥,對不起,是我錯了。”
“我公孫千屠不該害你啊,我錯了啊,大哥。”
這一刻,饒是公孫千屠也扛不住了。
“哈哈哈哈,兄弟。”
“你,聽到了麼?”
“你的仇人,他悔恨了啊。”
轟隆。
一道炸雷,似乎回應,在馮淩天頭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