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無感覺自己墜入了深淵。
耳邊是慕悠悠的聲音,但他直覺不對,總覺得這個慕悠悠有些奇怪。
他掙紮著想要醒過來,也清晰的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可是卻被困住了。
畫麵一轉,就到了石洞裏。
石洞幽深黑暗,他仿佛聞到了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鐵鏈碰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頭疼欲裂。
“瑞昂,你連自己名字都不記得了嗎?”
是一個清亮溫和的女聲,緩緩的墜入心田,仿佛是在安撫似的。
“沒關係,你現在叫什麼呢?影無?影無是你嗎?”
這人似乎循循善誘,想要將她拉到更深的深淵裏。
影無想要反抗,可是自己根本反抗不了,那個聲音無孔不入,即便是他捂住了耳朵,也還能聽得見。
他猛地醒過來,夢裏那股馥鬱的馨香瞬間抽離,再也沒有半點蛛絲馬跡。
他望著天邊的魚肚白,擦了擦臉上的汗,四下張望。
是夢嗎?
可這夢為什麼如此真實?
影無不敢再睡,隻能枯坐到天亮,一整日都昏昏沉沉,分不清楚現實和夢境。
慕悠悠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因為她今日一早就聞到了熟悉的香氣,找了一天也沒找到是在哪兒散發出來的,隻能作罷。
逸王府這兩日的氣氛也很低沉。
他望著眼前的汀島:“你說的是真的?”
汀島連忙跪在地上:“屬下所說句句屬實,全都是我們查出來的東西。”
溫北亂望向慕家的方向,忽然冷笑一聲。
“賊喊捉賊?”
汀島抿了抿嘴,這才小心翼翼的試探:“主子,現在我們懷疑,有人在幹擾。這結果也不一定是最終結果。”
溫北亂眼眸輕挑。
“所以呢,你們這麼長時間,最終就弄出來個這個?”
他語氣不悅。
汀島顫抖了兩下:“主子,這慕小姐到底是什麼來頭?”
溫北亂挑眉:“為何這麼說?”
汀島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開口了:“主子,若是一個普通人,以我們的能力去調查,不出一個月,最多兩個月,祖墳在哪兒都能挖出來。”
“可是慕小姐的事情,我們查了這麼長時間,根本沒有半點蛛絲馬跡,唯一有的那些,您還不信。”
汀島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見他沒生氣,這才繼續開口。
“其實,影無那邊,倒是查出點東西。”
溫北亂的臉色這才好看一些:“怎麼,他是個細作?”
汀島愣了一下,有些茫然的看著自家主子,憋了好半天,才試探性的問:“主子您是知道什麼嗎?”
見溫北亂搖頭,他才鬆了一口氣。
“影無的身份很刻意,因為我們用平常手段去查,根本查不到他的出身。就好像這個人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溫北亂看著眼前的人,忽然笑了:“石頭縫裏蹦出來的?這倒是有趣。”
汀島一時間不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也不敢亂說話,隻能賠笑。
過了半晌,溫北亂才開口:“你倒不如去查查大公主,看看能不能查出些好玩的東西。至於影無……你去查一下,異瞳的人都有哪些。”
汀島連忙點頭,迅速的離開了。
溫北亂在院子裏坐了許久,這才起身去了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