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北亂沒有半點慌亂,隻是跪下來,聲音透著滿滿的淡然。
“陛下莫急。這酒雖然明麵上沒有問題,但是微臣卻查到,這酒正是導致先帝在位時,發生不明重症的人喝的。”
“也就是說,雖然現在我們不能定論,但至少說明,公主殿下和前朝的症狀,是同一種。”
皇帝看著溫北亂,眼眸裏似乎翻湧著幾分怒意。
但很快,他又擺擺手:“你明知道朕不愛聽這些。”
他對前朝的感情,並不深,因為他自小,其實對那個父皇就沒有太深的感情,如今冷不丁牽扯上,他隻會覺得厭惡。
溫北亂鬆了一口氣,聲音溫和:“但為了大公主,我們有必要調查清楚,陛下您覺得呢?”
皇帝終於有些疲憊了,他揉了揉眉心,看向身後的皇後:“你覺得呢?”
皇後這兩日其實總覺得心裏怪怪的。
她一直頻繁的做夢,夢見自己生大公主時候的情景。
但是她卻反反複複的夢見,自己生的是雙生公主,因為太真實了,她還曾經問過服侍她的宮女。
宮女滿臉震驚,橫豎也說不出個好歹。
可這樣的夢,她最近一直都在做。
她看著跪在地上的慕悠悠,莫名歎息一聲,擺擺手:“罷了,查查也好。大公主的病情,已經耽誤了她這麼多年,總不能讓她一輩子都這麼躺著吧?”
皇帝見她都這麼說,最終也鬆口了:“既然如此,那就查吧。”
說著,他抬頭看著溫北亂:“這次由你全權負責,隻是,每日都需要向朕彙報,你可願意?”
溫北亂應下來。
慕悠悠的心裏更不安了。
她總覺得,好像要發生什麼大事。
慕悠悠她們被放了,但皇帝說了,要隨叫隨到。若她們敢逃,一律按照嫌犯處置。
公主的病情是瞞不住的,整個京城裏議論紛紛,全都在討論是怎麼回事。有一些得到小道消息的人,直接將這頂帽子扣在了慕悠悠的身上。
說大公主這麼長時間以來,經常請她起皇宮裏做客,但這一來二去,就出了問題,肯定是慕悠悠做了手腳。
信這種傳聞的人還挺多。
無非就是嫉妒慕悠悠能和吳玉凝走得近,一個兩個恨不得將她踩到泥堆裏,好像這樣,他們就能上位了似的。
慕悠悠對這些傳聞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不僅如此,她依舊照樣去定製閣畫圖,然後回來當鹹魚。
隻是這樣的日子忽然安靜下來,卻叫人有些害怕了。
戚宵嫣是在做了噩夢之後,匆匆找到她的。
她抱著慕悠悠不願意鬆手,全身都在顫抖:“悠悠,我夢見你被抓緊皇宮裏了。”
她氣息不穩,眼眶紅紅的,似乎哭過似的。
“我還夢見逸王殿下也被抓起來了,悠悠,我害怕。”
慕悠悠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撫:“我運氣這麼好,肯定不會有問題的。更何況,逸王殿下如今負責查案,怎麼可能會被抓起來?”
戚宵嫣沒說話,隻是死死的咬住牙。這夢她沒記住,但那種真實讓她醒來就撕心裂肺的難受。
影無竟也消停下來,就好像斷絕了和大公主那邊的聯係似的,再次和從前一樣,開始每日練字,偶爾還能寫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