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凝還想說點什麼，又猛地怔住。
吳瑞昂現在的神情，簡直和自己見他第一次一模一樣。
時間恍惚又回到了那個冬天，她看見了那個柔弱卻倔強的少年。
渾身是血，滿身傷痕，被折磨的死去活來卻不肯認輸。
然後……那個蒙麵的神秘人，直接將少年推給她。
“他是你的了，希望你能好好利用。”
之後，吳玉凝就開始學會如何控製吳瑞昂。
從小到大，她理所當然的認為，吳瑞昂是她的所有物。
可現在，好像全部失控了。
一切問題的源頭，都指向了那個該死的慕悠悠。
她咬了咬牙，控製住內心的情緒：“你走吧。”
一直等人離開，吳玉凝才緩緩地爬起來。
“你都聽到了吧？”
一個身影緩緩地從暗處走出來。
吳玉凝胡亂的擦了擦眼淚：“這是你給我的人，現在他不屬於我了。”
那黑影披著漆黑的長袍，巨大的兜帽，將他五官遮得嚴嚴實實。
分不清男女，甚至連身形都辨別不出。
緊接著，經過特殊變化的聲音傳來。
“我本來今天就是想要告訴你這件事，慕悠悠比你想象中要厲害很多。”
“是你自己輕敵了。”
吳玉凝臉色蒼白。
她……輕敵了？
這人繼續開口：“今日我心情好，再附贈你一個消息。”
“你和慕悠悠，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子。”
吳玉凝猛地跌坐在地上。
她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袍。
“我父皇知道嗎？”
眼前的人搖頭。
“但很遺憾的是……不管是你還是慕悠悠，你們都不是公主。”
“換句話來說，隻要慕悠悠知道這件事，你這個公主的位置就坐不長久了。”
吳玉凝呼吸急促，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
這人依舊很平靜。
“要麼你殺了慕悠悠，這世間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你的身份。要麼就等著慕悠悠掌握絕對證據，你從神壇跌落，變成一個普通人。”
第二個選擇讓吳玉凝整個人都在顫抖。
她顫顫巍巍的看著黑袍人：“沒有別的選擇了嗎？”
見眼前的人點頭，吳玉凝眼中的恐懼逐漸化為了殘忍。
黑袍人繼續添油加醋。
“皇帝並不知道這件事，也沒有任何的手劄記載。但慕悠悠好像已經察覺到這一點了，你的命運如何，就看你如何把握。”
吳玉凝最後一點點擔心也化為烏有。
隻要殺了慕悠悠，她就永遠都是公主！
誰也不能阻擋她享受榮華富貴！她才不是那種賤民！
“是，我明白了。”吳玉凝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
黑袍人很快離去。
臨走前，還扔下一句。
“這裏算個半封閉的環境，倘若你把人殺了，隻要仔細遮掩收尾，就永遠都不會有人發現。”
吳玉凝全身都在顫抖。
沒有什麼，比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個普通人，還要受打擊。
她享受大公主這個頭銜帶來的所有便利和特權。
從見到慕悠悠的第一眼，她就不喜歡她。
如今想來，這冥冥中自有定數。
殺了慕悠悠，她就可以毫無負擔的找一張麵具，改頭換麵，摘掉麵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