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看樣子勢在必行。
隻是憑她一個人,能負擔起生兒育女的責任嗎?
單親媽媽,事業又岌岌可危,梁甜皺緊了眉頭,覺得渾身無力。
按掉抽水馬桶,她洗著手邊看著鏡子裏自己蒼白的臉色。
“梁甜。”她進去了好半天,門外的江牧珩開始敲門催促。
梁甜忙收拾好自己的多愁善感,打開門出去了,臉色淡淡的讓人看不出一絲異樣。
江牧珩深沉地瞥了她一眼,平靜地說:“今晚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他拿起自己的外套就走了。
夫妻兩個人,各自都將心事隱藏得很好,互相看不透對方在想什麼。
一直到樓梯口,江牧珩才短促地頓了下步子,回頭看一眼打開的房門,心口有些發悶。
他能感覺到兩人的距離更遠了,房門是開著,梁甜的心門卻對他關著。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段婚姻究竟能維係多久。
腳步沉重地下樓,江牧珩才看到客廳的大理石地麵上一個個肮髒的腳印子——
是他從河邊抱著梁甜回來,壓根沒顧上要換掉腳上的皮鞋所致。
李嫂正指揮著幾個小女傭拖地板,見到腳步急匆匆的江牧珩,忙上前問道:“少爺,你不留下照顧少奶奶嗎?”
“我又不是醫生,治不好她的病。”
“……”李嫂難免噎了下,她在江家幫傭幾十年,還是頭一回遭到江牧珩懟人。
眼看著江牧珩人都到門口了,她還是逾矩多嘴了一句:“少爺,那你要去哪裏?”
“李嫂,我去哪兒用得著跟你說。”江牧珩這回的語氣是真的有些冷。
李嫂自知失言,卻還是忍不住說:“這……要是少奶奶問起來……”
江牧珩的心軟了軟,沉聲道:“她晚上睡相不好,李嫂你派個人晚上盯著點,晚飯我不在家吃了。”
丟下話,他拿起玄關處的鑰匙就邁開長腿離開了。
“少爺……”李嫂看著他毫不留戀的背影,幽幽歎口氣。
這俗話說得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這小兩口都是夫妻了,怎麼整天有摩擦呢?
剛剛看到少爺抱著少奶奶回來,還是一臉的憂色,怎麼才一會兒的功夫,少爺又丟下少奶奶獨自出門了?
他們兩個還是小學生嘛,把過日子當成過家家在玩。
樓上的梁甜躺在被窩裏,不多久就聽到了樓下傳來汽車的引擎聲,咆哮著遠離了江公館。
江牧珩一走,梁甜吊起的一顆心才放下。
她的雙手放在腹部,臉色恬淡又溫柔:寶寶,媽媽隻有你了,明天就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你可一定要平平安安地長大呀,媽媽等著你出生。
……
車開到半路,江牧珩就打了個電話給陶一心。
電話那頭傳來她柔柔的嗓音,仿佛帶著某種慰藉,讓他的心神安寧不少。
“一心,我們到飯館去吃飯吧,我已經在路上,馬上就來接你。”
正在病房裏擺弄著花枝的陶一心聞言心花怒放,立馬放下手中的剪刀,語氣歡快:“好啊,那你給我半小時,我打扮好了在醫院大門美美地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