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江牧珩還是離開了,梁甜一直維持蹲在牆邊的動作。
直到樓下響起汽車發動的聲音,梁甜才像是回了魂一般。
她撐起身,跌跌撞撞來到窗邊,她覺得屋內很悶很壓抑,快要讓她透不過氣來了。
她撩起窗簾,將窗戶推開了一條縫。
晚風清涼無比,乍一下灌進來,吹得梁甜一個哆嗦,狠狠打了一個顫。
視線不經意地朝樓下瞥去,她竟然看到一輛車停下下麵的空地上。
是黑色捷豹。
江牧珩竟然沒有離開。
梁甜的心被一吊,他怎麼沒有離開呢?
樓下,江牧珩坐在車子裏,一隻手擱在車窗上,大半個手臂都橫在外麵。
指尖夾著一根香煙,一點猩紅隱隱亮著。
他很狠吸了一口煙,讓辛辣的氣體鑽進肺部,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這時候,別墅前門被打開,秦管家披著毛毯的身影匆匆跑了出來。
“我說少爺,您大晚上要出門嗎?”
“不用管我。”四個字,他說得言簡意賅。
這個時間,空地前的景觀燈也都滅得差不多了,秦管家走近了幾步,朝著江牧珩身邊的空座打量。
他又看到江牧珩沒穿外套,心下稍微放了點心,看來少爺並沒有出門的打算。
那就好,那就好。
他提醒道:“少爺,晚上風大,氣溫驟降,你這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可不行,回頭會感冒的。”
“我說了你回去吧。”他淡淡地又說了一次,嘴裏吐出白色的眼圈,眼神空茫。
秦管家小心翼翼猜測地說:“少爺,你和少奶奶吵架了?”
江牧珩轉頭,眼眸幽幽盯了他一眼:“沒有,就是想抽煙了,躲車裏抽一會兒不行嗎?”
“當然行,沒吵架就好。”
秦管家說著,嘴角卻免不了勾起一絲笑意,少爺這分明是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他婚前可從來沒有跑車裏來抽過煙,肯定是有事兒。
餘光掃到秦管家那一臉“我懂”的表情,江牧珩眼角抽了抽,沉聲道:“怎麼,在你們看來,我和她是很容易吵架的嗎?”
“不是這個意思。”秦管家搖搖頭,麵帶微笑慢慢地說,“這人與人之間相處有個磕磕絆絆是很正常的,這夫妻嘛,更是待在一起的時間要多些,難免發生摩擦,隻不過少爺,發生摩擦是正常,想著解決才是正經事,多溝通才能解決問題嘛。”
看秦管家這一臉說教的表情,還越說越起勁,江牧珩擰著眉頭別扭道:“行了秦管家,你真是越來越囉嗦了,都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趕緊進去吧,別瞎猜了。”
說著他還揮揮手,一臉催促的樣子。
秦管家笑了笑,便說:“那好,少爺,你也早點上樓休息。”
末了,他又折過身來,補充一句:“少爺,其實女人很好哄的,送點玫瑰送點禮物,少奶奶也不會例外的。”
這次說完他是真的離開進別墅了,江牧珩看著他年買的背影,不禁有些失笑。
這個秦管家,都五十多的人了,對哄女人倒是很有一套說辭嘛。
隻是可惜啊,沒有說服力。
因為秦管家一輩子未婚未育,一個沒結過婚的老頭子,敢情他還成愛情專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