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醫生恰好趕到,她這麼一摔,恐怕情況真的不會好。
看到梁甜用雙手緊緊護著肚子,江牧珩的表情說不出來得陰沉。
以往每當他欺負了她,她第一反應就是來罵自己,和自己頂嘴。
可今天,她第一反應是去感謝醫生,感謝醫生的及時出現,才沒有讓她失去肚子裏的孩子。
江牧珩覺得這樣的梁甜有些陌生,陌生到讓他想發怒,都找不到一個宣泄口。
悶氣被硬生生地憋在了胸口裏,他親眼看著醫生將梁甜扶著回到了病房。
走廊上,路過的一些人和小護士對他指指點點。
“這個男人怎麼那麼冷血啊?看他長得挺帥的,對自己的老婆居然那麼狠心。”
“就是啊,這世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這姑娘怕是嫁錯人了。”
江牧珩沒有去理會這些人的閑言碎語,隻是麵目冷沉地跟在梁甜的身後。
正當他想要踏入病房的時候,那個女醫生出來了,擋在他的麵前說:“不好意思,這位先生,你的太太說想要一個人安靜地睡一覺,麻煩你在外麵等。”
撞見剛才那一幕,此時女醫生對著江牧珩沒有什麼好臉色。
吃了個閉門羹,江牧珩臉上更加幽黑,不悅道:“我是她老公,憑什麼不讓我進去?”
“對不起先生,我認為你現在的情緒太激動,會對產婦不利,出於對她安全的考慮,我也認為你現在進去不合適。”
江牧珩簡直要被氣死,然後他就被醫生趕了出來,鬱悶地站在外麵,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這一晚,江牧珩再也沒有來過病房,夜深人靜的時候,梁甜吊起的一顆心慢慢回落。
她懷孕的事情暴露了,很奇怪的,她之前一直以為事情敗露的那天,一定會和世界末日一樣。
事實上,除了被江牧珩拖著走的那半小時,她很害怕失去寶寶以外,其他時候倒還算平靜,甚至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一直提心吊膽的其實也不好受,總要擔心東窗事發,擔心紙包不住火。
現在好了,江牧珩已經知道真相了,她反而輕鬆了起來。
這個孩子她是不能失去的,那麼便隻能放棄這段婚姻了。
雖說目前江爺爺還沒完全脫離危險,事情敗露在這個階段,時機並不好,但天意如此,她也沒有辦法。
她一心以為,第二天等來的會是江牧珩的離婚協議書。
卻不曾想,等來的卻是一場墮胎手術。
“是梁甜梁小姐吧?”一大早,一個護士就進來病房。
梁甜還以為是來給自己量體溫的,就點點頭:“是我,麻煩你了。”
她已經感覺舒服了不少,燒應該是退了。
哪知護士拿出一套嶄新的病號服給她:“這個衣服換上,一會兒手術要穿的。”
“手術?什麼手術?”嚴格說起來,她都不算是住院的病人,為什麼要穿病號服?
護士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著她:“梁甜,是你預約的一會兒的人流手術吧?還有半個小時,你可以做起準備工作來了。”
“不,我才沒有!”梁甜聽到人流幾個字就慌了起來,激動地搖著腦袋,“這一定是搞錯了,我沒有要墮胎!”
護士聞言,皺起眉頭看了她一眼,隨後翻了翻自己的本子,嚴肅道:“就是508的病人梁甜沒錯,這種事你少拿來跟我開玩笑,趕緊換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