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江公館以後,秦管家發現了江牧珩滿身的酒氣,然而他追在江牧珩身後詢問,江牧珩卻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隻打發著他去睡覺。
獨自一人走進他和梁甜曾住過的臥室,裏麵的東西沒有動過,保持著原來的樣子,隻是屋裏沒有梁甜的氣息,一切顯得格外安靜。
江牧珩捂著疼痛的心口坐在梁甜曾睡過的床,想著以往的點點滴滴,心猛地痛了起來。
自從梁甜走後,為了不思念她,他便換了臥室,可是他發現,就算換了臥室,房子、他一樣還是沒辦法忘記梁甜。
其實他大可以不比費周章地對付什麼裴氏,直接拿她兒子開刀就好了,那個小家夥,簡直就是他和梁甜這段關係最大的阻礙,如果不是他,梁甜當初也不會那麼決然地要離開自己吧?
現在,隻要抓住這個小家夥,讓梁甜做什麼她肯定都願意,可他不願傷了她的心,所以才沒那麼做的。
如果他真那麼做了,也許梁甜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了。
可她為什麼就是那麼倔強呢?
向自己妥協、想要她說一句願意心甘情願回到自己身邊就這麼難?
……
而和江牧珩不歡而散的梁甜,也沒有直接回到秦思蓉家裏去,她隻是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閑逛。
這天大地大的,她竟然覺得沒有一處是自己的家。
“梁甜。”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梁甜轉身的瞬間,已經聞到了裴湛身上淡淡的味道。
“你怎麼也在這裏?”大白天的他不上班,怎麼會和她在路上偶遇?
裴湛眸光暗了暗,沒有接話,這哪是偶遇啊,分明是他在去見合作夥伴的路上恰好看到她罷了,然後讓司機停了車特意來找她的。
“跟我回去吧。”裴湛拉起她的手。
“不用了。”梁甜迎著笑臉說著,輕微的動作反抗著裴湛的擁抱。
裴湛看到了她的反抗,心裏劃過一抹憂傷,但還是放開了她。
以前,她可從來沒有反抗過自己牽她的手,可現在……她和江牧珩在一起……就不允許自己牽她了嗎?
“快去上班吧,我再一個人走走。”梁甜溫柔地說道,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
“好。”裴湛應了聲,心裏還是有些失落,她這樣的表情和語氣,和以前在芝加哥,完全沒有區別。
隻是她剛才的反抗,讓自己很擔心,這樣的抗拒,是她要離開自己了吧?
連大哥都說了,梁甜的心不在他這裏,讓他放手,可他怎麼舍得輕易放開呢?
梁甜在繁華的街區隨意找了家飯館吃飯,吃完結賬的時候,接到了一通陌生電話。
“喂,你好。”
“梁甜女士嗎?我是切爾斯夫人的首席助理,有些事情想約你出來見個麵,可以嗎?”對麵響起一道非常公事化的女音。
原本對於和M品牌的合作梁甜已經不抱希望了,讓她去求江牧珩,她寧願不要這單生意,但現在切爾斯夫人似乎願意繞過江牧珩來跟她談,那她就一定要把握住這個機會。
她忙應道:“好的,我現在就有空。”
根據對方給的地址,梁甜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地方,是一家五星級的酒店,在這裏正舉行一場商業酒會。
因為沒有邀請函,梁甜被人攔在了門口,她掏出手機給對方打電話,然而顯示一直在通話中。
“抱歉,我的朋友暫時不能接電話。”梁甜略有尷尬地笑了笑,她不知道這裏正舉行宴會,所以穿得比較職業,和身邊路過的那些穿禮服的女人比起來,她很格格不入。
酒店侍應生倒也客氣,禮貌地讓她站在一旁等候。
等了會兒,還是不能撥通切爾斯夫人助理的電話,卻見到了一個梁甜十分不待見的人。
“這不是江少奶奶嗎?怎麼一個人等在這裏不進去呀?”梁甜聽到聲音回頭,就見到金詩琪穿著一身粉金色的蕾絲禮服。
禮服的款式暴露之極,腰線處幾乎可以用透明來形容,不僅如此,胸部還特意用束身馬甲從內托起,形成一種呼之欲出的視覺效果。
金詩琪一站在門口,周圍路過的男人恨不得把眼睛黏到她身上去。
她如今雖然貴為沈氏夫婦的千金,但畢竟是金母一手帶大的,骨子裏掩不住那股小市民暴發戶的味道,再者和穆以楓結婚後,他就一直對她很冷淡,不甘寂寞的金詩琪自然是出來覓食了。
她很早就在夜店裏混了,現在進入有錢人的上流社會更像是解放了天性,天天在外麵放飛自我。
“我在這裏等人,跟你沒關係吧?”梁甜譏諷地看了金詩琪一眼,不想跟她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