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想回宿舍,腦子卻作不了主,倒在董梅的床上便呼呼睡著了。
文竹半夜裏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跨著一匹白馬馳騁在草原,那馬任他騎,一會兒東,一會兒西,草原一直向四周延伸,無邊無際。遠處草浪滾滾,牛羊成群。一會兒又飛上雲端,雲裏觀霧花;一會兒又爬上山巔,一覽眾山小;一會兒又臥在溪邊,魚兒翔淺底;無拘無束,進退自如,身心從未如此舒坦。又好像住著個仙人洞,日飲瓊漿夜成仙,不想回人間。
早晨九點文竹才迷糊醒來,見董梅已梳妝完畢,坐在沙發上候著自己,才知昨晚睡在此處。於心不安,向董梅歉意地笑了笑。
“嗬嗬,昨晚喝多了,睡過了頭。”文竹一邊起床,一邊調侃自己:“睡在哪裏都不知道,真像一頭豬啊。”
“不像豬,像虎。”董梅低著頭,羞羞地應著。
“像虎?是不是酒後無意傷著你了?”文竹急急地問,上前一把抓住董梅的手,細細察看,完好無缺。
董梅的臉更紅了,聲音細若蘭:“沒傷著,沒傷著。”說完背過了身,好像在生文竹的氣。
文竹真的糊塗了,董梅怎麼啦?百思不得其解時,床單上的血映入眼簾,像梅花一樣盛開,恍然醒悟。
昨晚做的不是夢,而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原來董梅是惱他這個呀。真的傷著了董梅,她最寶貴的貞潔就這樣給我采擷了,而我還混然不知,我真他媽的該死,與禽獸有何二樣?
文竹深愛著董梅,董梅也深愛著自己,但也不能如此粗暴地占為己有,那是對愛的玷汙。愛是兩情相悅,水到渠成。
文竹懊悔不已,蹲在地上,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頭發,希望能把自己吊在半空,任憑董梅鞭打,那樣自己的心裏才好過些。
其實董梅一絲也不怪文竹,她是心甘情願的。文竹是自己的唯一的一棵樹,自己情願在這棵樹上吊死。文竹是自己的天,自己的地,自己的海洋,自己的生命,是自己的全部。失去文竹,一切將失去意義。
她隻要文竹知道,她對他是毫無保留的,昨晚把什麼都獻給了他。少女到少婦的一道門,必須要文竹來開啟。自己遲早是要嫁給他的,他要就給他,隻是方法粗暴了些,這也不能全怪他,酒後亂性。
文竹是怎樣的人,董梅最清楚不過了,重情重義,對自己一往情深。但昨晚的事自己又不能提,提了反而顯得生分,感覺是自己故意誘了他似的。必須讓他自己知,才知愛意。見文竹自責不已,想必他是知道昨晚的事了,心寬慰了許多。
“我、我、我。。。。。。”董梅知道文竹要說啥,便用手堵住了他的嘴。“好啦,不要自責了,是我情願的。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聽董梅如此說,文竹仿佛是黑暗中,有人給他開了個窗,見著光明,便釋然了許多。立起身子,用全身的力量緊緊抱住董梅,似乎證明給她看,我有力量承擔一切,保護你,愛護你,守護你。
同時在董梅耳邊輕聲細語:“梅,我這一輩子慶幸遇上你。今生今世不求榮華富貴,不求長命百歲,隻求能夠守你一輩子。”
“一輩子太短,三輩子才行。”董梅幸福地抬起頭。
“隻要上蒼眷念,十輩子又何妨?”
“哈哈,你不是千年老龜投胎的吧?”
“是呀,就是為了修得與君同枕眠啊!”說著就在董梅額頭上啄了下。事情說開反而釋懷,擱在心裏擱久了,難免會擱出隔閡來。再無端生出怨氣、猜忌,得了心病那麻煩大了。幸虧董梅率真,沒往心裏去。
董梅掙脫了身,假裝生氣道:“昨晚沒饞夠,還想呀。說帶我出去遊玩的?忘了?還是想耍賴呀?”
文竹想起昨日的計劃來,光顧著纏綿後的道歉,差點把這事忘了。定了不執行,不就成了“計劃計劃,牆上掛掛”。整裝待發,目標瘦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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