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真是夠狠的。
薑書涯歎了口氣,速度再次提高。
沿著錯綜複雜的通道一路向前,有各種戰鬥的痕跡指路,倒也不虞迷路的危險。牆體上到處是彈洞和燎燒的痕跡,黏黑的膠質物塗在牆體上,空氣中滿是中人欲嘔的惡臭,是屠殺的味道。
隻希望巴努克那家夥動作快一點。
薑書涯一路前行。
火光越來越明顯,痕跡也越來越清晰。
終於,一道厚重的石門後,出現一間宏偉的禮堂。
瘋狂的笑聲,痛苦的慘叫,還有武器的轟鳴,橫飛的血肉構成一幅地獄般的場景。
畫麵當中的則是西門盛。
他已經進入癲狂模式,一手拿著焰槍噴吐著藍色的焰火,一手橫掃傾瀉著子彈,而他的目標大部分是前方躲在掩體裏的血族,少部分則是他帶來的跟班。
“上啊!哈哈哈……燒啊!”
混混們同樣感染了他的瘋狂,一個個赤紅著眼噴射出一道道火柱,時不時有人被流彈射中,如果不是要害部位,也盡都掙紮著開火,似乎完全不知傷痛和恐懼。
反觀血族那方,人數劣勢的情況下,火力明顯不足,被壓製得無法抬頭。
怎麼會這樣?
薑書涯屏息凝神,這群人已經瘋了……雖然不清楚原因,但他能夠從西門盛身上感到一股瘋狂,比東菱孔翔的狂心更直接更強大的場,就是那股力量讓這群普通的混混,變成了不知疲倦的殺戮機器。
“又是什麼可怕的靈運吧……”
站在這股氣場裏,薑書涯明顯感到一股焦躁,隻想衝出去一陣打殺,至於什麼計劃後果全然不顧。
針鍛勁緩緩流轉,維持著靈台清明。
場上保持冷靜的並非他一人。
銀色發帶的忍者站在原地,其餘四名忍者則不見蹤跡。
“西門大少,玩耍雖然有趣,但是正經事更重要。”
“哈哈哈……你看他們像不像死狗?”西門盛一股烈焰點燃一名血族,“慌什麼?不就是找魔器麼,就算燒光了,也能找出來的。”
魔器?
薑書涯凝神傾聽。
這時候一頭狼人終於忍耐不住,一聲狂吼之後,身體節節拔高,猙獰的獠牙顯露。兩道火柱噴射而來,狼人後肢鼓勁,從地麵高高躍起,踩到門柱上借力一個反跳,直接越過數道火柱的攻擊,衝進了人群之中。
鋒銳的狼爪立刻掀起血浪。
一名避之不及的混混慘被穿胸,狼人的雙臂使勁,當即把那人撕成兩爿。
銀帶忍者身影微微一晃,烈火熊熊的大廳中閃過刃光。
高大威猛的狼人四肢裂開微不足道的血線,但下一刻狼人再也無力保持站立的姿勢,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量軟倒在地。
薑書涯看得分明。
那銀帶忍者腰帶上的短刃,劃過了狼人的四肢關節,壯碩的狼人來不及反應,直接變成了任人魚肉的肉堆。
混混們驚懼之心既去,獰笑著打開手上的焰槍,數道高溫藍焰噴吐到狼人身上,淒涼高亢的狼嚎漸漸低沉,空氣中再多了一陣血腥的焦臭。
好強。
那柄短刃的角度、速度、力量乃至技巧,都深得實戰派的精髓,是為了殺戮而生的刀,剝奪生命為己任的武器。
刻意隻取關節,是為了滿足西門盛虐殺的興致,否則第一刀就直接切斷狼人的咽喉,絕不需要第二刀。
真是給自己找了個危險又難堪的差事啊……
如果薛曉琦在,恐怕又是一個傻字。
突然,另四名忍者從激戰的槍火中闖出來,一起捧著一個尺許長的黑匣子,火光掩映下,上麵古字刻著一個地字,顯出一股古遠的蒼涼之意。
“找到目標。”
銀帶忍者抹開黑匣,往裏麵看了一眼,隨即點點頭。
西門盛狂笑:“正事做完了?正好,來,一起殺!”
銀帶忍者把匣子負在腰間,揮了揮手,四名手下凜然遵從,如獵豹一般撲向殘留的血族,禮堂中的血族實力平平,稍有戰力的都派出去迎戰東菱和特勤組的入侵,已經被混混們用焰槍逼得窘迫不堪,哪裏還經得起這四人的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