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例，沐沐收獲了掌聲和鮮花。
雖然不是綺夢偏好的熱吧節奏，但沐沐作為綺夢的一道風景線，但凡她的演出無一不是人氣爆棚，沒有人會覺得現場氣氛不夠濃烈。同樣，李蓉也堅持沐沐走清雅的路線，被她的歌喉征服的客人也越來越多，雖然麻煩也隨之增加，好在天涯擴張的威名已經足夠震懾宵小，何況作為總部所在，各式安保守衛加起來多達百餘人，就算發生點什麼麻煩也很容易處理。
表演完畢，沐沐連舞台裝都沒卸，直接跑上了二樓，路上接連撞上幾個客人，雖然不少人覺得不爽，但常客都知道這位沐沐公主地位特殊，輕易別去得罪，知趣的人悻悻地縮到一邊。
“薑大哥！”
來到二樓廊道的欄杆前，沐沐舉目四望，卻看不到薑書涯的身影，她頓感一陣失落。
“唱得很好。我很喜歡。”薑書涯的聲音響起。
沐沐驚喜地轉身，陰影中，薑書涯衝著她微笑。
“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沐沐聲若蚊蚋。
“以為什麼？”少女的聲音實在細微，連薑書涯的耳力也聽不清，他湊上去好奇地問。
“沒什麼。”兩人的距離有十五公分，卻令沐沐慌得直擺手，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薑書涯聳聳肩不以為意。小女孩的心思他不懂也不多想，整天麵對的都是薛曉琦這種妖孽，對於美麗的抵抗閾值不要太高。
“沐沐，下班嗎？”一個長發飄飄的美女扭動著腰身經過。
沐沐忙回答：“晴姐，我卸妝就下班。”
晴姐眼光飄過薑書涯，露出鄙夷的神色，這男孩穿著實在太窮酸，令善心不小的她差點落淚。“沐沐，看人可得準一點，別被兩三句甜言蜜語忽悠。有的男人，既不中看也不中用。”
沐沐陪著笑，拿眼睛瞅著薑書涯，發現他毫不在意，鬆了一口氣。“哦。”一聲之後就不再說話。
她這有一搭沒一搭的態度，晴姐感覺自己好心都喂了狗，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你們很熟？”薑書涯指著晴姐的背影問。
沐沐連連搖頭：“不熟，其實我……和場子裏的姐妹都沒深交，她們都刻意地疏遠我。”
這也很容易理解，有李蓉和方一道照看，沐沐隻需要唱唱歌領領錢，別的事情由他人頂上，這份特殊的照料導致沐沐的獨特，混夜場的女人也許不勤奮，但一定很聰明，孤立沐沐這樣一個沒實權的頭牌，對所有人都有好處。
這個邏輯薑書涯很容易想到，同時一絲古怪浮上他的臉龐。
“怎麼了？薑大哥。”沐沐疑惑。
薑書涯笑笑：“沒什麼，你不是要下班了麼，反正我沒事，送送你？”
沐沐大喜過望，拉起薑書涯的手就準備走，走出兩步，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訕笑著放開手：“薑大哥，我先去換衣服，你稍等一下，很快，很快的！”
說完，她蹦躂著跑了出去。
午夜之後的城市是安靜而美麗的。
收斂喧囂的世界，黑暗和靜謐籠罩，漫步其中，會感到天地為之一清，空曠的大街和高聳的建築物，那份別樣的淒清隻有在深夜才能體會。
綺夢的華彩已經落在身後，眼前隻有路燈和陰影，若是平時獨自一人，沐沐肯定選擇叫輛出租車，雖然這個距離也就一個起步價，但今天有薑書涯作陪，她關掉手機上的滴滴出行--打不到車隻能走路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