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笑著坐下來喝了口咖啡,“其實要我說,你還不如直接去問董事長呢,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或許知道一切,你想這事情有這麼湊巧的嗎,董事長這麼多年都資助著那麼一個孤兒院,還特地拿出自己的股份,把一個當年快要辦不下去的孤兒院,變成現在一所城中有名的名校,為什麼他要這麼費勁心血?我覺得這裏一定有古怪,總不會隻是為了做善事吧?又或者說想靠學校盈利?當然現在學校因為聚集很多優秀師資,越來越商業化,可是我是管財務的,這學校前期將近有十幾年都是處於隻出不進的狀態,而且每年的獎學金就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董事長應該不會為了十幾年後的微薄盈利而花費十幾年去經營吧?”

顧北辰皺眉道:“這一點我也感到很困惑。那麼大的投入,學校也不是一個純盈利工程,隻是為了培養人才嗎?我看未必,我也問過校長,隻是他處處回避我的問題,他越是回避,我就覺得越古怪。而且你有沒有發現我母親似乎也在調查什麼,就好像她在調查我父親。”

阿年嘖了一聲笑道:“你們一家人可真逗,有什麼事大家攤開了說不是更好?為什麼都要查來查去的呢?弄的別人是一頭霧水。”

顧北辰歎口氣道:“如果能說,恐怕就不用這樣了吧。”他並沒有因為父母對自己的隱瞞而感到心裏不舒服,隻是那種如果什麼都不知道的被隱瞞著和那種明明知道一些也似乎了解了一些事情,可是卻還是被隱瞞著的心情,是讓人很不舒服的。

阿年笑笑道:“不過其他的我不知道,不過你爹給你培養了一個老婆卻是事實。盥”

顧北辰看看他,笑笑。

阿年喝了口咖啡問道:“你是不是換咖啡豆了?”

“嗯?沒有啊,就是上次語熙去牙買加帶回來的那款咖啡。瀘”

顧北辰喝咖啡還是很挑剔的,但是卻對那些很奇特的咖啡品種卻也不是統統都能接受的。就比如那款堪比黃金價的貓屎咖啡,他就不能接受那種味道。

“這款牙買加咖啡,中度烘培,微微帶酸,回味帶甘,我覺得不錯啊。”顧北辰這麼說,不過自己卻喝著菊花茶。

阿年再喝了一口回味了一會兒後道:“但是之前喝不是這個味道。”

好吧,阿年也不是一般人物,所以對東西的要求顯然也不是一般的挑剔。

“差了點什麼,之前過來喝咖啡,那味道,簡直就是享受,最近幾次喝怎麼都喝不出那個味道了。”他道。

顧北辰看看他笑道;“想喝那個味道?到我家,我保證你能到。”

看著阿年帶著幾分疑惑,於是他笑道:“你說的那個味道,隻有沫沫能煮的出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弄的,總之我試過幾次都不行。”

“嘿,原來那你家那小丫頭啊,對了,最近她身體怎麼樣?”

顧北辰的聞言不禁的皺了皺眉道:“手腳都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隻是行動有點不方便,好好修養問題不大,不過……”頓了頓,他輕歎一聲。

阿年問道:“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不好?”

顧北辰點了點頭,“昨天醫生和我商量說,如果可以,還是建議她做手術把孩子拿掉,時好時壞,最近情況還算穩定,不過我還是發現她有見紅的症狀,醫生說現在趁孩子還小,對母體傷害也小,早點拿掉比較妥當,可是之前她還沒有多大感覺,可是最近我發現她越來越對孩子上心了,不能出門就在網上買了很多孩子以後要用的東西,看到她這樣,我怎麼說得出口,可能我可能也和她一樣帶著一點僥幸,想著好好養著,或許能平安度過這十個月。”

對於這個孩子,他真心帶著滿滿的期待和希望,這種感覺,沒有人能體會的了。

可是想到夏沫心現在的身體狀況,這種心情卻變得那麼的複雜。他不想她受苦,可是看著她咬牙在默默地堅持著,卻又於心不忍。

阿年也皺眉,“北辰,我覺得你對這件事最好能有個客觀冷靜的態度,長痛不如短痛,既然連醫生都保證不了什麼,還是考慮一下大人的身體,我可聽說引產手術可是對女人身體損傷非常大的。大不了等她身體以後調養好了再加把勁兒,不是也一樣嗎?”

顧北辰皺眉,“我也知道,可是……你相信嗎,我現在很害怕和她說這件事,我不知道她現在什麼想法,其實我想她是知道自己的情況的。”

阿年也皺眉,這個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想想也挺可惜的,好好的本來是一件多麼讓人開心的事,可是卻不想變成這樣,讓人覺得無奈。

顧北辰歎口氣道:“我是得找個機會和她說說,我實在不忍心讓她受這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