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紀慢慢的坐起來,盡量的不驚擾到它,返回了船艙,等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些餅幹和一個水杯,裏麵乘著清澈的礦泉水,慢慢的放在了船邊,然後返回到了椅子上,也不知道它能不能聽懂,卻依舊好像對人說話一般道:“給你準備了些水和餅幹,去吃吧”。
說也奇怪,鴿子此刻好像通靈性一般的看了眼政紀和水杯的方向,慢慢的走了過去,低著頭嘬了一口水,然後機警的又看了眼政紀,發現他依舊躺在椅子上,這才安心的吃起了餅幹。
政紀斜著眼看著這隻饑腸轆轆的鴿子,暗自感慨命運的神奇,讓自己在這茫茫的海洋之中遇到這隻迷途的鴿子,這或許就是緣分吧。
吃飽喝足的鴿子撲棱棱的飛了起來,卻並沒有離開,反倒是站立在了船帆的頂端,一點點的梳理著自己的羽毛,一邊時不時的瞄一眼政紀,大概在它小小的腦袋裏,也有感恩這個詞彙吧,又或是知道自己在這茫茫大海中獨自飛翔生存下去的幾率太小,這隻鴿子竟然不再離開,倒是飛來飛去的將這艘輪船的大致格局摸清了。
而政紀,也樂的在這枯燥的路上有如此一隻美麗精靈的陪伴,也不打擾它,一人,一鳥,竟然在這船上和諧的相處著,政紀吃,它也有飯,政紀喝水,它也有水。
高懸在天空的太陽,不知不覺中西斜,在海麵上映照出了火紅的光芒,本來碧綠的海麵,此刻卻仿佛是燃燒著的汽油一般,變成了橘黃色,映襯著天空中火紅的雲彩,竟然是異樣的美麗絕倫,海麵之上,更是時不時的跳出一兩隻政紀叫不出名的遊魚,在半空中劃過美麗的弧線重新擊打著水花落入其中,政紀拿著相機,一張張的將這美景記錄了下來,而那隻白色的鴿子,此刻在陽光下原本潔白的羽毛,卻也染成了淡紅色,靜靜的站立在船頭政紀的身旁,咕咕的叫著,一雙靈動的眼睛打量著這美景,似乎也在欣賞一般。
“嗚~~!!!”忽然之間,一聲哀鳴之後,水麵之上忽然浮現出一個巨大的暗影,然後就是一股浪柱撲天而起,在夕陽下發散成晶瑩的水珠。
政紀凝神望去,卻驚異的發現,竟然又是一隻巨大的鯨魚,和自己上次所遇的相差無幾,忽然,政紀眼神一變,眼前的這隻鯨魚有些不對勁!
政紀銳利的眼神下,鯨魚背上的傷口很明顯的映入了他的眼簾,一條兩米多長的鐵叉,深深的插在鯨魚的脊背之上,絲絲鮮血順著鐵叉處的傷口宛若噴墨一般的湧出,很快的就將那一處海麵染紅,而在鯨魚的身旁,政紀驚訝的發現,竟然還有一條四米多長的小鯨魚,焦急的圍繞著它打著轉,悲鳴著。
很顯然,這是一條帶著孩子的母鯨魚!而它身上的傷口,不用想也能猜到,出了人類之外,在海洋裏,沒有什麼其他的物種能夠對著幾十米長的龐然大物造成這樣的傷害!而如果任由這樣下去,這隻鯨魚母親的下場,可想而知不會很樂觀。
政紀不及多想,既然遇到了,就不能袖手旁觀,就讓他來為人類犯下的錯誤盡可能的彌補一些吧,眼睛內瞳孔微縮,幾乎是在一瞬間,三勾玉的寫輪眼出現在眼眶之內,在夕陽下泛著邪魅的光芒。
政紀隨手脫下自己的衣服,看著鯨魚的方向,猛的跳入了水中,而他身後的鴿子顯然也沒有想到政紀如此動作,亦是仿佛擔心一般跟著飛了起來。
水中的政紀感到水溫微微有些寒冷,適應了幾秒鍾,馬上朝著鯨魚的方向遊去,誰知道那隻鯨魚會在什麼時候重新潛入水下。
十幾秒之後,政紀距離鯨魚已經隻有十幾米遠了,而鯨魚也顯然發現了在水麵上向它遊去的政紀,政紀漂浮在水中,眼眸中的三勾玉微微轉動,下一秒鍾,鯨魚的動作就微微一頓,然後就靜靜的停在了水麵之上,任由政紀趴著它的背上。
站在鯨魚的脊背之上,政紀感覺腦子中好像有一個意識一般,雖然聽不懂在說什麼,可是他卻出奇的能夠理解這個意識的情感,痛苦中夾雜著一絲害怕,而且好像在微微反抗著自己的意識。
政紀知道,這大概就是自己腳下的這隻鯨魚的意識了,他微微閉上雙目,意識波動之間,政紀的意識仿佛是一雙溫柔的大手一般,安撫著鯨魚的意識,透露著友好的信號,萬物皆有靈,隻是取決於靈性的大小,而這隻鯨魚的智商,大概也就是人類五六歲左右的程度,所以,對於友好之類的信號,還是能夠理解的了的,在政紀的安撫下,很顯著的,它的意識漸漸穩定了下來,也不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