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紀想逃跑,真正的想逃跑,這是他第一次在寫輪眼感覺到飛往自己麵前的蒲團根本沒法去阻擋,這枚蒲團,仿佛被玄悲始祖的精神力控製一般,讓他有一種無論朝那個方向躲避都最終會被擊中的感覺,而這力道,甚至讓政紀有一種麵對子彈的感覺!玄悲師祖隨手擲出來的蒲團,竟然會有這樣的力道速度,即使在寫輪眼的狀態下麵,政紀都無從躲避。
隻有硬接!但是如果用手這樣去接那個蒲團的話,政紀幾可保證手掌不保,這樣飛速旋轉的蒲團,其上麵的那些衰草,不亞於一把把鋒利的刀刃,自己這樣憑手前去,恐怕一雙手掌都會被花得稀爛。
蒲團迅速逼近之際,政紀靈機一動,單手拍袖,長袖隨之落入他手,手一抖,猛然將衣袖擰做一股繩狀,然後如同鐵棒一般的探出,纏繞在隨之而來的蒲團之上,一拉一扯,在千鈞一發之際改變了蒲團的軌跡,速旋轉的蒲團帶著飛機戰鬥機嗡鳴的聲音從自己麵前的空間錯身而過,飛濺起的雜草艮棘從政紀臉上擦過,留下一道割口,有血滴從中滑落下來。
落葉抹喉,摘花傷人。不管是東方不敗還是少林掃地僧,抑或者會野球拳的小蝦米,最強大的高手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政紀手中衣袖掛住UFO一樣的蒲團,飛舞在空氣之中,使得他整個的造型看起來像是在耍血滴子的東廠錦衣衛,而手中的血滴子絲毫不受管教的四散亂飛,撞上古檀木桌子青花瓷杯盞,乒乒乓乓,破碎了一大片,接著蒲團還餘勢不減的割上大明朝花瓶。
“砰匡!”的一聲,該碎的碎,該破的破。
眼看蒲團勢頭已近,玄悲拔地而起,時間對他來說好像根本不曾存在過一樣,剛才還坐在蒲團上麵,下一個眨眼的時間他就變成了站立,神仙一樣朝著自己逼近。
逼近的過程都省下了,就是那麼一瞬之間,玄悲就到了麵前,手中一勢斜掃,勁風刮向政紀左側,同樣的一式太極拳,玄悲用出來就有這種驚天地動鬼神的效果,卸無可卸,禦無可禦,政紀終於是看到了什麼叫超級高手,以前教授他太極拳的戒空,如果和玄悲相比,就好像是三歲的孩童一般,兩個人的階級已經不是在同一個地球上麵,可想而知,這個玄悲,恐怖到了什麼地步。
“太極以柔克剛,但是一樣的可以剛中見柔,你要記住,要達到搏擊高手的地步,必須得剛柔並濟,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玄悲手掌掃中政紀肩膀,將他掃得原地打轉,像是一個飛旋的陀螺。
政紀單腳在地麵旋轉,等到自身蓄足的力道已夠,右腳再次杵地,拳頭帶著從玄悲處和自身旋轉帶起的離心力,朝著玄悲擊發出去。
玄悲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好,活學活用,不錯!”口中說話,手中卻絲毫不消停手掌合攏成為一個蓮花狀,抓向政紀打過來的拳頭,順著力道牽引,慢慢將政紀的拳力化解,而後身體從政紀衝來的方向錯身而過,握著政紀拳頭的雙手一彈一放,政紀又被玄悲反借來的力道彈飛出去。
“篷!”政紀撞在禪院的牆壁上,滑下來落了地,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玄悲,心裏麵滿是驚駭。
他已經把自己的寫輪眼保持在了最佳的狀態,也能看得清楚玄悲鬼魅一樣的行動,身體也勉強跟的上,但是卻總是被玄悲利用各種形式,把自己打得左支右絀,可能這就是看得見而身體跟不上的情況吧。
但是,犯過同樣的一次錯誤,就不可能犯第二次,政紀背肌用力,身體從緊貼的牆壁彈射出來,配合他在寫輪眼下飛奔的步法,炮彈一樣的朝著玄悲衝擊過來,也讓玄悲臉上第一次顯露出了驚訝。
空氣流動變得緩慢,四周的風景變得清晰帶著銳化過後突出的毛邊,身體在飛速之中前進,就好像在湛藍而有些水波的水麵上麵,出現了一艘破開水麵前行的賽艇,紛紛揚揚的浪花灑濺起來,帶著身後還來不及合攏成一束的海水,拖出一條預示著過去未來的軌跡,流成一長串的波紋,帶著水麵剛剛驚起的水霧,逐漸愈合成水波不興的模樣。
政紀雙腿拚命的狂奔,在寫輪眼的狀態下麵,政紀也不知道自己的速度在正常人眼睛裏麵還能不能用人類來形容,他知道一點,麵前這個禪息寺第一高手玄悲師祖的速度,絕對不在他寫輪眼狀態之下,為了更好的接近他,達到能將他擊倒的地步,政紀也不去管他在寫輪眼狀態下的時候對身體的負荷有多重,隻是心裏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快!要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