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外界壓力空前,但海州台內部卻眾誌成城,很有一股背水一戰的決絕與使命感。當世界萬馬齊喑時,唯有自己站出來發出正義之吼,這種做法放在個人身上估計沒有幾個願意去做,放在集體身上卻別有一番神聖和自豪,十分帶感。
再者,事有不諧真正需要承擔後果的是唐辰,既然唐辰自己都不怕,那普通員工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不要慫,繼續幹!
這種想法或許不夠厚道,可對穩定台裏的人心大有幫助,所以唐辰有意無意地放任自流。
如果是兩個月前,他肯定不用多做計較,因為員工們百分之百支持他的決定,但如今隨著幾次收購和大規模招聘,以及不久前對海城台的瘋狂挖角,台裏的人員相當複雜,在凝聚力方麵下降了許多。
且說唐辰讓紀苒按原定計劃繼續推進後,他正準備出門,卻接到了一通陌生電話。
“唐辰嗎?”
聽筒裏傳來一個年輕男聲,聲音的主人一開口便對唐辰直呼其名,即使隔著電話都能聽出裏麵滿滿的頤指氣使。
唐辰不清楚對方是誰,但能拿到這個號碼的不是親朋好友就是合作夥伴,因此他雖然感到疑惑,並對對方盛氣淩人的語氣略有不爽,卻還是耐著性子問道:“哪位?”
“我姓殷!”
對方沒有直接說自己是誰,而是隻把姓給亮了出來,顯然是信心十足地認為,自己隻要一提姓什麼,別人就應該知道他的出身。
“姓殷?”
唐辰感到莫名其妙,殷姓雖然不常見,但陌生人隻報姓不報名算怎麼回事。
“我是殷安然!”
另一頭的殷安然很不高興。
“殷安然?”
唐辰猛然意識到對方是誰,然後起了幾分興致——對方打來電話,是想威脅海州放棄報道“毒衣櫃門”?
“沒錯,我就是尚城的殷安然!”一開口就裝逼,結果卻沒裝成功的殷安然,突然失去了繼續裝逼的興致,直截了當道,“多少錢?”
“什麼多少錢?”唐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裝什麼裝?你們死揪著我們不放,不就是之前我們想買你們地,你們嫌我們報的價太低了嗎?現在我重新給你一個機會,多少錢,你報個價!”
“這不是價錢的問題……”
唐辰啞然失笑,本以為對方是想要威脅,卻沒想到其實是利誘。
先通過官方、廣告商、觀眾與合作夥伴發動圍剿,給海州台營造出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氣氛,再親自出麵用現實利益引誘,尚城集團的套路倒是玩得蠻溜,換做其他人倒是很有可能就此投降,甚至改換門庭去抱尚城的大腿。
可惜,殷安然麵對的是唐辰,頑固而又自信的唐大台長:“你們的甲醛超標事件很嚴重,我們不可能視而不見,更不可能自打嘴巴,給再多錢都不行!”
“一個億!”殷安然直接笑了,然後氣定神閑道。
通常來說,如果有人說這不是價錢的問題,那肯定是價錢的問題;如果有人說給再多錢都不行,那絕對是給的錢不夠,隻要多給一些就行了。
“這真的不是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