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經理的如意算盤注定隻是徒勞。
倒不是其他友商不願意配合，而是媒體都不是傻子，他們或許“有奶便是娘”，但絕對不會幹什麼螳臂當車的事情。明知道毒衣櫃門已經掩蓋不住，還妄想糊弄大眾，那不是無節操，而是缺心眼。
因此，當媒體接到房地產公司打來的招呼後，給麵子的還會保持沉默不去湊熱鬧，不給麵子的召集精兵強將準備從中分一杯羹了——海州電視台已經喝到頭啖湯了，自己是吃肉還是喝湯就得看接下來的行動了。
而在自媒體這一塊，除了極少部分水軍還在負隅頑抗外，其他水軍要麼偃旗息鼓，要麼調轉矛頭企圖禍水東引。
還有那些自覺被糊弄的普通網友，之前罵唐辰和海州電視台罵得有多狠，現在就恨尚城恨得有多深。
“我就說吧，無風不起浪，海州電視台敢這麼報道，那肯定確有其事！”
“垃圾尚城，欺騙感情，糊弄大眾，不得好死！”
“尚城去死！”
“黑心開發商還我血汗錢！”
“那什麼殷安然，若想安然，趁早滾蛋！”
“徹查尚城，打倒黑心開發商！”
……
網友們除了罵尚城罵衣櫃製造商，還紛紛不忘艾特之前上躥下跳的趙東，甚至還有人模仿他的《有一種》寫了一首小詩：
有一種奸商
叫尚城
有一種衣櫃
會有毒
有一種小人
不是東西
有一種無恥
顛倒是非
抵製黑心
拒絕無恥
從趙東開始
……
看到這首詩後，趙東被氣得差點吐血，好不容易在經紀人的勸阻下來個眼不見為淨，卻不想隨著事態的發展越傳越廣，於是忍無可忍把作者給告上了法庭。
在法庭上，那名作者辯稱自己的“從趙東開始”不是指趙東無恥，而是呼籲趙東能以一個公眾人物的形象，帶領大家一起“抵製黑心，拒絕無恥”，還說如果趙東不願意“抵製黑心，拒絕無恥”，那隻要把“從趙東開始”改成“從我做起”就行。
“抵製黑心，拒絕無恥，從我開始！”
好像也可以！
趙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真的被氣得吐血了。
最後，惱羞成怒的他昏了頭，竟然不顧經紀公司的勸阻，以剽竊的罪名再次狀告該作者。這一次，他雖然如願地贏得了官司，但卻成為娛樂圈的一大笑柄，還使這首二次創作的小詩傳播得更加廣泛，他自己也得了個“趙一種”、“趙開始”的罵名，可謂一生的黑點。
當然，這都是後話。
且說《海州零距離》播出後，由於播出時間是在晚上，看過節目和收到消息的人即使有什麼想法，也隻能強行按捺住，頂多刷刷微博、微訊，頂多在網上發發惱騷罵罵人。直到第二天，節目的威力才真正呈現出來。
第二天一早，全國各地有無數人開始偏離了原先的軌跡，有人奔赴涉事樓盤進行調查，有人跑到相關公司要個說法，還有人打電話給政府部門，更多的人則請假去買甲醛檢測儀。
這一天，據說各類甲醛檢測工具的銷量翻了幾番，因為不僅涉事樓盤的業主在買，一些不相幹樓盤的業主同樣在買，一夜之間無數人都對自己買的精裝房產生了猶疑，抱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想法對家裏裏裏外外檢測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