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吳班這裏緊急備戰之時,涪城已經殺聲震天了。
鄧賢帶領兩萬蠻族大軍日夜攻城二十天,涪城依舊是固若金湯。
麾下的大軍已經死了上萬人,可依舊拿不下涪城,這讓鄧賢是恨得牙癢癢,卻是拿霍峻無可奈何。
“此人名不見經傳,卻是一員虎將啊!我軍日夜猛攻二十日,竟是攻不下小小的涪城,難道是天要滅蜀呼?”鄧賢愁眉苦臉的對副將李嚴說道。
李嚴心中也是無奈,本想著終於等到了建功立業的機會,哪知卻遇到了霍峻這樣一位虎將,這讓他那熊熊燃燒的心徹底熄滅了下去。
想自己在荊州為官時,政績年年優等,卻遲遲不能得到升遷重用,便心灰意冷掛印而去。
千裏迢迢從荊州跑到了西川,以為可以受到重用,建功立業。卻不料蜀主劉璋昏聵無能,並無識人之能,將自己任命為綿竹令,大材小用矣。
李嚴心下更加暗淡起來,不知何時能得遇明主,整天是歎息不止,借酒消愁不知道多少次,奈何明主難求啊!
直到劉備入川之後,李嚴才有了重新振作的興致,想著劉備趕緊展露出狼子野心吧!某好建功立業,讓劉璋好好看看自己的本事。
可機會來了,李嚴卻遇到了攔路虎霍峻,攻城二十日卻拿不下一個小小的涪城,這還談什麼建功立業?
現在李嚴的心態又發生了轉變,劉備和劉璋一比誰強誰弱一目了然,自己何不投降劉備呢?
李嚴越想越心動,對投降劉備的執念越來越重,對鄧賢的親近越來越疏遠,現在隻想拿著他的人頭去領賞,受到劉備的重用。
攻城一天之後,大軍回營休整,李嚴偷偷的聯絡了蠻族首領沙摩柯。
“正方兄,所來何事?”沙摩柯奇怪的問道。
李嚴向來不和蠻族有交集的,今天是怎麼了?
“蠻王!某此來是想送你一場富貴的。”
“哦,此話怎講?”沙摩柯經常和漢人待在一起,已經被漢化了不少,屬於半個漢人了。
李嚴斟酌一下說辭,便開口道:“劉璋昏聵無能,不是明主,蠻王何不投靠劉皇叔建功立業?”
“李嚴,你想幹什麼?你想背叛劉益州否?”沙摩柯立刻變了臉色,態度轉冷的說道。
哪知李嚴麵無懼色,淡定自若,笑道:“蠻王!你是想一輩子被劉璋威脅著過活呢?還是想帶領族人融入漢族生活?”
“劉皇叔仁義之名傳四海九州,蠻王雪中送炭,劉皇叔坐穩西川之後,豈會虧待了汝?”
“到那時蠻族可以居住漢人的房屋,種植漢人的田地,娶漢人的女子,豈不快哉?”
沙摩柯有些意動,但想到麾下慘死的上萬勇士,這時候反水怎麼對得起他們?
李嚴看到沙摩柯的表情,急忙添加最後一根稻草說道:“蠻王可是怕部下不願意?蠻王可以將鄧賢是如何逼迫你的事情告訴族人,將仇恨轉移到鄧賢身上去,蠻王的威信又不損失,豈不是一舉數得?”
沙摩柯不是傻子,不然也坐不上蠻王的位置,想了想是這個理,便決定按照李嚴說的辦。
一眾蠻族將領得知了‘真相’,全都是怒火中燒,拍案而起,鼓動蠻王反了劉璋,投奔劉皇叔。
沙摩柯心中高興的同時又有些發寒,這些漢人端的不是人子,一肚子的壞水。
隨便一條計謀便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太可怕了。
今後一定要遠離文人,還是和武將待在一起痛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