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凡記憶沒恢複的話,自然會和儒劍公子口誅筆伐,以儒道力量來殺伐。
但如今記憶恢複,身為一名強大的風水相師,林凡又怎麼可能會放棄自己的優勢?
這四個月來,林凡在天佛寺讀書掃地,對儒道有很深的領悟。
但說到底,林凡並非一個儒生,以儒道來殺伐的話,還是弱於儒劍公子的。
這就是林凡聰明的地方。
“公子,小心這小子有詐。”孔羽凝重說道。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儒劍公子擺擺手,一臉自信。
身為一名絕世天才,儒劍公子精通佛道儒三教,底蘊之深,又豈是別人所能抗衡的?
“木凡,我可以答應你的請求,不過此乃稷下聖殿,咱們的身份也是儒生。”
“所以你要有種的話,咱們就以文房四寶為武器,以宣紙來銘刻符篆文鬥,你敢不敢?”儒劍公子厲聲喝道。
“準。”林凡點點頭。
“話音剛落,二人的眼前,都出現了一個幾案。
在這幾案上,文房四寶具足,密密麻麻,成百上千。
“師兄,這是天選的法則力量。”眼見林凡疑惑,孔孟解釋說道。
原來一旦天選開啟之後,聖殿中的學子隻要確定開始殺伐,一切殺伐工具都會自動出現。
這些工具,嚴格來說,都是幻象。
但將毛筆握再手中之時,林凡卻感覺那麼的真實。
“以我半步玄級的精神力,以破妄之眼來窺探,居然也看不出這隻毛筆是真是假,天選果然厲害。”林凡暗暗想到。
這一次稷下學宮之旅,帶給了林凡很大的觸動。
若非拜入稷下,林凡做夢都不會想到,原來大道的修煉,還能這樣玩。
“宣紙銘刻符篆?有點意思。”蘸墨揮灑,林凡一筆一劃,速度緩慢。
玄門以黃紙和朱砂來銘刻符篆,這蘊含了深層次的道理,並非隨意選擇的紙張和材料。
黃紙價廉,粗糙,和朱砂互為陰陽,借助風水相師的手,就能三才合一,迸發出強大的力量。
而宣紙相對黃紙價高,質地柔軟,輔以朱砂的話,則容易破損,畫虎不成反類犬。
而墨水雖然能和宣紙陰陽交彙,但銘刻出來的符篆,威力卻很弱。
以儒道之力,想要銘刻強大符篆的話,對製符人的書**力,有很高的要求。
“公子的書法,縱橫拗崛,昂藏鬱拔,真是深得黃公的精髓。”孔羽站在一旁給儒劍公子磨墨,一臉媚笑。
“木凡,你我以‘風’提字,各畫一張風符,如何?”儒劍公子厲聲喝道。
“然也。”林凡點點頭,提筆寫字。
嘩啦啦!
當林凡一個“風”字寫完之時,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仿佛看到了一望無際的大海。
在這大海之中,風浪滔天,一股蘑菇雲冉冉升起。
“師兄,你的蘇體造詣,好厲害。”孔孟一臉駭然。
“以蘇體的豪放,來克製本公子黃體的縱橫,你果然不凡。”儒劍公子眼中戰意熊熊。
同樣寫一個字,林凡的豪邁之氣,竟然一點不遜色儒劍公子的縱橫之氣。
北宋四大書法家,蘇黃米蔡,蘇體是指蘇東坡,黃體是指黃庭堅。
黃庭堅的字,縱橫交錯,一筆一劃昂藏鬱拔,蘊含了巨大力量,天生就是殺伐的最佳選擇。
而蘇東坡的字,卻是豪邁磅礴,非凡符合林凡的“薑伯”身份。
“符畢!”
二人同時離開幾案,分別點燃一炷香,恭敬對著孔夫子拜祭。
“請夫子裁決。”
“請夫子裁決!”
二人再拜,同時說道。
嗡!
話音剛落,在那七十二孔聖弟子雕像中,那地表子羽的雕像,開始輕微顫動。
“原來是澹台聖人,弟子儒劍,今日和木凡製符殺伐,還請聖人裁決強弱。”儒劍公子再拜。
“老大,先祖子羽,複姓澹台,名滅明,子羽是他的字。”孔孟解釋說道。
孔孟雖是子羽後人,但和子羽不知道隔了多少代,在這天選規則之下,聖人無情,是不會給孔孟關照的。
但即便如此,孔孟也有些激動,以崇拜的灼熱目光,死死的望著子羽雕像。
嗡!
子羽雕像金芒大作,瞬間將兩張符篆籠罩。
在這金芒之下,儒劍公子的符篆,冒出一抹黑煙,被焚燒一空。
而林凡那種符篆,雖然也有些焦黑,卻沒有被焚燒虛無。
做完這一切後,子羽雕像光芒退散,再次恢複到沉寂中。
高下立判!
嘶!
這驚人的一幕,頓時讓眾人有些傻眼。
儒劍公子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絕世天才,但在第一次論道之日,居然輸給了一個雜役?
“這……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孔羽瞪大了眼睛,麵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