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王仲說出這句話,景明的心髒被捏住了。
“親愛的,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景明摸著王仲的手表明心跡。
“我還是不能放心。”王仲近距離的看著景明,幾乎和他貼在一起,“景明,被我喜歡上並不是好事情。”
這種程度的威脅,換個名字就是——撒嬌!
“害怕受傷害,還明目張膽的示愛,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可愛。”景明接受了王仲的威脅,“親愛的,你希望我做什麼?怎麼做才能讓你放心?”
王仲反握住景明的手掌,放到了自己越來越柔軟的小腹上。
正因為有了這個孩子,他變得猶豫不決了。
這個孩子來得太快,讓他高興,也讓他苦惱。
在他沒有準備好接受另一個人走進自己的生命的時候,這個小驚喜驚住了他。
他已經接受了眼前的人。
他不知道什麼樣的事情會讓景明生氣,因為他總是看到景明在笑。
接受景明,是一場沒有100%勝利結果的賭博,他賭得是算不出概率的人心。
老師說過,人和人之間的信任,人和人之間的愛恨,還有人和人之間的羈絆,這三者構成了社會生存的要素。
這三種東西,他並不太懂,也沒有人會教他,隻能靠著他自己摸索。
而且,他已經錯過一次了。
和景明的相遇,是他第二次的機會,他不希望將來遇到“第三次”!
“成長到S級,成為S級的戰士,或者S級的人才,二者選其一。”
“兩個選擇嗎?親愛的,是不是S級的人必須進入中心係統?”
王仲搖頭,他臉上的紅暈已經消退了。
“不是所有S級都必須成為中心係統的一部分,這是自願行為。”
“你已經答應了他們?你會變成它的一部分?”景明在明知故問,他不喜歡那個恐怖的中心係統。
“是的。”
“你想讓我也變成它的一部分?”
“我不想強迫你。”王仲躲閃開景明的視線,這是他第一次心虛。
“你撒謊了,寶寶會跟著你學壞的。”景明的手掌在王仲的小腹處摩挲,他的孩子就在裏麵,孩子的母親已經為了脆弱的伴侶關係變得焦慮了。“我想聽實話。”
王仲呼出一口氣。
“是,我想讓你留在我身邊,一輩子,死了也不能讓你安寧。我不相信愛一個人就要放手的鬼話,我也不相信在我死後你會乖乖的不找別人,我更不能想象我們的孩子叫另外一個人母親!”
王仲真正的爆發出了情緒,他很不安,他放棄了任何掩飾。
“親愛的,人死了不一定是安寧,也許會什麼都消失了。為什麼你那麼篤定你會走在我前麵?或許是我走在你前麵,那個時候,你要怎麼留下我?”
“在你死之前,我會把你的大腦刨出來,把你製成標本。”王仲的聲音陰冷下來,“你會變成我的私有財產,在我死後跟隨我一起埋藏在地下。”
陰冷的感覺竄上了景明的脊背,但是他沒有感覺到害怕。
“夫人,你想把我嚇跑嗎?”景明忍著鼻腔裏麵的酸意,吻了吻王仲的鼻尖,“不好意思,我不會害怕呢。”
王仲睜著眼睛接受了景明的親吻,他知道這就是答案。
已經做好了最壞打算的王仲終於放鬆了自己,癱倒在景明的懷裏。
王仲第一次的婚姻,其實是一場騙局。
婚姻雙方都是欺騙者。
一個看起來有心實際上無意,這就是元兆。
為了追求到王仲,為了達到母親的兒媳期望,他表麵上熱烈追求,用各種方式搶奪到了學術界難得的S級學者。
另一個無口無心,對於婚姻沒有期望,對於強製的伴侶條約也隻是默認遵守。
王仲一心撲在研究上,在他的心裏,有自己的衡量標準。
和人類發展的大事業相比,他個人的婚姻是可有可無的。
於是,這一場婚姻,被草率的定下了。
元兆如願以償的達到了母親定下的目標,有了和大哥一拚上下的助力——此時他還不知道這個助力並不會為他所用。
景明不再被係統強製安排相親,他終於能安心研究自己的項目。
後來,王仲聽從老師的建議和人相處,試著學習用“感性”而不是用“理智”來處理人際關係。他試著在婚姻中改變自己,他想要用學習的態度對待婚姻對象,試著從他身上學到“愛”的含義。
但是,王仲並不知道,他認為的那些熱烈的追求,隻不過是元兆使用的手段,他以為的真心,更是元兆的騙局。
一個看似熱情的愛著,實際上隻是在欺騙,一個看起來沒有心,不懂得個愛恨,卻慢慢地品嚐到了虛假的“愛”帶來的嗬護和溫暖,王仲就這樣一步步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