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崖從未想過，會經曆一場與自己分身之戰。
一個是有備而來，雖修為低些，氣勢卻足的很。
另一個是受了幽幽的重大反噬，又在猝不及防間失了先機，一時倒打得難分難舍。
再是難分難舍，事實上也是統一整體，同一個人，隻不過經曆和思想境界不同罷了。
景番這種不要命的打法讓磐崖沉默，左手和右手相鬥，不管哪一方獲勝，受傷的都是自己。
都得丟提大半條命，更不要說提升修為了。
磐崖抹了把嘴角的血，這是在他的識海中，多少要顧忌些，束手束腳的。
與那個一心玩兒命的景番相比，略落了下乘。
磐崖，“你可知這一鬥，不管誰勝都是自損八百。”
景番，“那又如何？”
抱定信念，隻須勝不須敗。
敗了的話，元神自爆，不管是磐崖還是他自己，一個也別想活。
勝了，即便自損八百，燃晴那裏據說發現了不少修養神識的天材地寶，慢慢養，總會養回來的。
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磐崖，“即便是我吞噬掉你，也能保留你一部分意識，這個條件如何？”
景番冷笑，且不說他不信任磐崖的誘惑，即便如實，更或是發下天地誓言，他都不能罷休。
“想殺死你取而代之，不是一天半天了。”
甚至於，早在黑月界的葬神穀出來後，景番就有了此種想法。
磐崖恨得牙關緊咬，想到幽幽那裏幾乎致命的一計反噬，哪裏還不知這其中的奧妙。
“小師妹與你合謀算計？”
景番冷笑，“小師妹？你還有小師妹嗎？”
磐崖一噎，確實，轉世後的小師妹從沒承認過他們。
景番，“你哪來的臉讓她護著你？總以為你好歹還算個人，結果，卻狗屁不是。”
從記憶碎片中看到的磐崖出關後，對於小師妹的痛，不似作偽，甚至於從燃晴的時空回溯陣法中，雖隻言片語，得來的磐崖對小師妹都甚是深情。
大家原以為，磐崖是個好的。
結果，聖珠那一出試探，就全部暴露了。
不管磐崖如何作想，總之，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他護不住任何人。
興許，他有自己的道，自己的原則。
在景番看來，不行就是不行，他又豈能放心燃晴獨闖虛空境？
“既然你沒護住當年的九霞仙子，也不願意維護阿晴，那就換我來做吧！”
這一次，出人意料的，磐崖沒有任何動作，臉上也一掃怨懟之氣，微微歎息，“也好！”
景番：咳咳咳，也好？
這是幾個意思？別不是有詐吧？
莫不是要出自己接受不了的大招，隨時做好玉石俱粉的準備，“你，要做什麼？”
景番再是自大，其實心裏邊兩成的把握都無有。
磐崖低低地歎息一聲，“草木石成精的修士，智商多有不足，尤其我之本體便是一塊不會轉彎的石頭。”
換句話來說就是，智慧是他們的硬傷。
他覺得，師尊的話必須聽，師妹必須護著，其他長老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轉來轉去，除了照本宣科的處理事情，許多時候都有點兒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