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坐穩,轎子便被人抬起,搖搖晃晃的朝一個方向而去。
一路上,看見她的馬匪無不目露邪淫的光,在領頭的一番解釋下,又紛紛起哄。打量她的目光全是不懷好意的肆意。
她長這麼大,遇到的事也不算少,可麵對如此赤裸裸的惡意,她還是覺得驚恐,到底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些都是壯年的漢子,她看起來隻是一個瘦弱的女子,為何這些人沒有絲毫憐憫,有的隻是滿滿不可言說的罪惡思想。
這讓她覺得可怕,如果每個人都這樣充滿惡意,那會變成什麼樣子?
隨即她穩住心神,悄悄出了口氣,相信世間更多的還是美好的。一片黑暗並不能遮蓋全部光明。
很快,她鎮定了神色,不動聲色的觀察這些人的實力。衡量著勝算。
腰間的通訊玉牌震了一下,通過神念觀察,是薑立發來的:師妹,你怎麼了!通訊牌還在身邊嗎?
他的語氣滿是焦急,雲良卿這才發現在她療傷的三天中,薑立發來很多訊息,可她都沒有查看。
一一查看他的訊息,才知道他已經到了軒宇國,沒有在都城,而是在邊界的韶光城。
嘴角不自覺露出一抹笑,給薑立回複:閉關了幾天,韶光城怎麼樣?
很快薑立回複:那就好,韶光城沒什麼事,你注意安全。
遠在韶光城的薑立緊皺了兩天的眉頭在接到雲良卿的回複後舒展開來。整個人從焦躁中重新變得溫和。
很快,他又皺起眉頭,南臨國和軒宇國的戰爭非常激烈,雙方各有死傷,隻是對方並沒有出動蠻人參戰,他們也沒有出動修真者。
隻是這樣的傷亡不是任何一個國家可以承受的,用不了多久,試探過去,就會變成動真格的了。
他心裏掛念著雲良卿,每天胡亂想些有的沒的,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也許隻是因為自己是她的護道者。所以才理所應當的擔心。
直到雲良卿有了消息,他才稍稍把心放下。
雲良卿和薑立通訊了幾句,坐在木椅上的神態變得平和。
這樣的神情讓領頭的幾名匪徒心頭隱隱不安。可很快他們帶著雲良卿見到馬匪頭子時不安消散。
那馬匪頭子大概三十多歲的年紀,身形高大威猛,初夏的季節就已經光著上半身隻在腰間圍著野獸的皮草。滿頭的黑發編成辮子盤在腦後,麵容粗狂,左眼斜著一道疤痕,眨眼時都顯得異常猙獰。
他一見到被抬著的雲良卿,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渾身紮實的肌肉充滿爆發力,他一步步朝雲良卿走來,眼神大亮。
好一個靈秀的美人!
此時的雲良卿已經沒有表現出來的懼怕,她麵無表情的打量著所在的環境。滿是從容淡定,似乎沒看見大步走來的男子。
她現在身處於一處頗為寬廣的山洞,這裏似乎是一個大殿,大殿上方坐著馬匪頭子,兩旁坐著些凶神惡煞的馬匪。
“小娘子,芳齡幾許啊?”馬匪頭子目光爍爍盯著雲良卿,似要把她看穿。
兩旁的馬匪起哄怪叫,“恭喜大當家,又得壓寨夫人!恭喜大當家!”
在眾人的哄叫聲中,半光上身的大頭目麵色得意的大笑,手一揮,“今晚老子要成親。大家夥兒酒肉管夠!”
“我有喜歡的人了。”忽然,一道聲音輕輕響起,聲音不大,卻每個人都能聽到。
正是雲良卿,她從小轎上站起,麵無表情卻不卑不亢。從容的看著這滿室的凶神惡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