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隨舟聽愣了:“這是為什麼?”

霍無咎張口正要解釋,抬眼卻見窗外似有人想從遠處往這裏看。他低下頭,言簡意賅道:“權作自保。”

江隨舟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他帶著人走了,獨留霍無咎在這裏,若有後主派人過來,當如何是好?

江隨舟飛快且幅度極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於是,後主派來的近侍院中等了半個時辰,便見靖王殿下麵色不虞,一身騎裝自房中走出來。周遭的下人們也像被斥責了一般,低著頭自房中魚貫而出。

近侍見狀,連忙走上前去。

便見靖王正冷著臉吩咐周遭的下人們鎖門。

“鑰匙交給本王,本王若沒回來,他即便死在裏麵,也不許開門。”端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冷聲道。

“哎喲,王爺您這是……”那內侍連忙上前問道。

“怎麼?”江隨舟側過頭來,冷臉道。“本王的家事,你也要管?”

那公公一時猶豫,眼睛卻機靈,滴溜溜地順著關門的縫隙,看見了裏頭冷臉端坐著的霍無咎,身後隻剩下一個推輪椅的廝。

內侍哎呦了一聲。

“王爺,旁的大臣們,今日都帶著家眷的!”他。“您何苦把夫人所在房裏呢……”

“他騎馬都不能,去了丟本王的人嗎?”他道。

“這……”

那內侍正欲再話,便見孟潛山苦著臉走上前來,將他拉到一邊去了。

“公公,您就別勸了!”孟潛山道。“裏頭那位的事,千萬別管!”

到這兒,他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道:“裏頭那個是個俘虜,您也不是不知道……王爺鎖了他,是既不想帶他,又不讓他出門亂走,才借口怕他跑了,將他關起來的。”

這內侍了然地應了一聲,對孟潛山道了一聲多謝。

江隨舟早跟孟潛山過,這內侍聽去的話,必然會告訴皇上。因此,他將該的話完,便抄著手站遠了些,眼看著厚重的鎖頭將房門鎖了個嚴實,連窗子都一扇一扇地關死了。

靖王這才領著人,浩浩蕩蕩地離了別苑。

院中漸漸靜了下來。

“將軍?”一直聽到外頭沒了動靜,旁邊的魏楷才匆匆上前。他也是被今日突如其來的場麵嚇到了,一時間有些沒回過神來。

卻見輪椅上的將軍站起了身,利索地寬起衣帶來。

“換衣服。”他命令魏楷道。

魏楷直發愣,卻也不敢違抗將軍的命令,跟著脫起了衣袍。

“接下來的話,聽清楚了。”霍無咎。

魏楷連忙應是。

“今日早上的事,是我刻意為之。”他。“一會我要出去一趟,你隻管坐在輪椅上等我回來。隻要切記不發出聲音,門窗鎖著,沒人會進來。”

“是。”魏楷道。“可是將軍,您這是要去做什麼?”

霍無咎已然脫下了外袍,將魏楷放在桌上的短打往身上一披,利索地便穿好了。

他將長發在腦後一紮,看向魏楷。

“那,我是不是跟你過,要帶走一個人?”他問道。

魏楷點頭。

便見霍無咎紮好了頭發,垂下手時,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那人就是靖王。”他。“野外不安全,我去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