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那翻飛的灰燼依然存在於我的記憶中，永遠地將那時的天空染成蒼藍。
或許是兒時的夢境吧，或許是真實的，記不清楚了，那時候我太小了，以至於隻有那一抹蒼藍被記住。
應該是夢境吧，如果是真實的，也太聳人聽聞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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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是混亂無序的，我看見自己小小的，站在人群中，很多人，翻飛的灰燼將天空染成蒼藍。
我父親牽著我，還有很多村裏人。我們站在路兩旁，似乎在看什麼，似乎在說著什麼。
我看見一個人在地上滾，穿著破舊的棉衣，似乎是個老婦人，很老很老的那種，她身上著火了，似乎還有汽油的味道，灰燼很快翻飛了起來，天空中變得灰蒙蒙的。
我還看見一個年輕人，抱著孩子。
火應該是他放的。
不知道哪裏傳來的話語在耳畔回響，似乎是街坊們的閑聊。
“孩子得病了......去了好幾次醫院都治不好......”
“這是老二了吧，老大前兩年也是病死的......”
“這是怎麼回事兒？”
“好像最後不知道去哪找了個大仙兒，說是孩子的病跟他家裏的老人有關係......”
“那個老太太活了一百多歲了吧......”
“怎麼活了這麼久，難不成真的是她奪孩子陽壽.....”
“要不然這孩子的病怎麼總是治不好，第一個孩子不就這麼沒的？”
“說不好......”
“要想留住孩子的命，必須得把禍根除掉。”
“除......除掉？”
“一般的方法是解決不了的，得用火，將髒東西燒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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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昧，落後，凶殘，我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這段不知道是否真實的記憶。
寫完之後隻覺得一陣寒噤，心中很難釋懷那片久久不散的蒼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