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媽媽咬了咬牙,點頭應了聲。
“薛貴可來過了?”平安突然想起這幾日每日這個時候薛貴總會將他聽到或是看到的告訴她,眼下天色也不早了,怎麼還不見蹤影?
辛媽媽一臉淡然的回答道:“午膳後就過來了,我瞧小姐睡得正香,就沒打擾小姐,不過薛貴已經將所有事情全告訴我了。”
平安走回了房間,坐到妝台前麵,往臉上抺了些茉莉粉,“那薛貴都說了些什麼?”她仔細往銅鏡了看了看,似乎不太滿意似的,又多抺了些,回頭望向身後的辛媽媽道:“可有什麼異常情況?”
“薛貴說這幾日薛勇倒是沒什麼動向,不過奇怪的是曹媽媽這幾日出入府倒是頻繁。”辛媽媽很是奇怪的看著平安,不明白平安為何往臉上撲粉。
平安不以為然,將茉莉粉均勻的抹在臉上,在仔細端詳了銅鏡中自己的臉好一會後,轉頭看著辛媽媽問道:“怎麼樣,夠白嗎?”
辛媽媽搖著頭道:“太白了,應該再抺些胭脂才是。”
“白就對了,這樣看起來才像久病未愈。”平安嘴角揚起一抺笑容,一字一句的說道:“那是我感染傷寒時,奶奶不是曾囑咐母親往我院子裏送些滋補品嗎?”
“還補品呢,連跟毛都沒看見。”提起這件事,辛媽媽就氣不打一處來。
平安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反倒是有些高興。
“如果奶奶要是看到我麵色依然慘白如紙,那麼奶奶又會怎麼想呢?”她說到這裏頓了頓,而後又繼續說道:“奶奶雖然表麵上疼我,可實際是視我是一顆和母親一較高下的棋子而已。”
她很清楚自己在奶奶心中的地位,即便她再是乖巧,也不過是個女兒身,更況且她還是個庶出的小姐。
“小姐早已經有了主意了?”辛媽媽目不轉睛的盯著平安,似乎想要一眼將她看穿似的,無奈她眼底的深邃卻隱藏了她所有的心思。
平安“嗯”了一聲道:“自從奶奶來後,母親就變得有些心浮氣燥,不似以前那樣淡然處事,既然一山不容二虎,那麼我們何不座山觀虎鬥呢?”
“小姐,白馬寺的了空師傅派人送信來了。”突然一個氣喘籲籲的聲音至門外響了起來。
平安一怔,轉頭看向從門外探了半個身子的佩蘭道:“你去哪了,怎麼現在才回來,你所說的信是怎麼回事?”
佩蘭緩了緩,接著道:“方才我正在院子裏收衣裳呢,太太身邊的粗使丫鬟五兒拿了這封信給我,說是白馬寺的了空師傅送來的。”
平安一怔,問道:“了空師傅所謂何事?”
佩蘭想了想道:“說是請小姐下月初一去寺裏賞梅。”
平安應了聲,站起來就往門外走,邊走邊說道:“走吧,我們去福壽園。”
“小姐,你不看信了?”佩蘭揚起手中的信道。
平安冷冷的哼了一聲,“這信母親已經看過了,我再看又何用,況且母親已經將信中內容告知於我,看與不看有何區別?”
佩蘭忙將手中的書信交於辛媽媽,急急的跟著平安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