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女兒有話要說。”平安忽然揚起臉,直視著薛仁義說道:“請父親說完女兒的話再責罰也不遲!”
薛仁義怔住了,往日的平安總是低著頭與他說話,今日卻敢直視他的眼睛,而且還鎮定。
朱慧娘以為平安想狡辯,故作好心的勸道:“平安,如果你真的收了禮,你跟你父親認個錯,不然真會受皮肉之苦的。”
“母親,我什麼也沒做過,為什麼要承認?”平安不卑不亢的說道:“母親,我知道你向來不喜歡我,但是母親也不能因為這樣而汙蔑我呀?”
“我誣蔑你?”朱慧娘顯然很詫異。
平安冷笑道:“既然母親說得言辭鑿鑿,敢問母親有何證據。”
朱慧娘沒有回答,隻是將嘴貼在薛仁義耳邊低聲細語了幾句,隻見薛仁義的臉色越來越黑,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色。
“抓賊要拿髒,捉奸要在床,不然單憑廚子未到了,就指責說平安拿了別人的好處。”老太太哪容朱慧娘潑自己一身的汙水,即便是平安真授受了他人的好處,她也要證明平安是清白的。
朱慧娘轉身看向身後的薑媽媽道:“你告訴老太太,你都聽到了什麼?”
薑媽媽朝老太太行了一禮,道:“前兒個我去集市時路過城北的江源酒樓,我看見那江源酒樓大門緊閉,後來一打聽才知道,那江源酒樓的老板早在七日前已經收拾了包袱回了鄉下,聽說連鋪子都頂給了別人。”
薛仁義一臉的詫異,“有這等事?”
薑媽媽鄭重的回答道:“先前聽太太說老太太的壽宴訂的廚子就是江源酒樓的人,所以為了慎重期間,我又找到了頂下江源酒樓的人,仔細的問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江源酒樓的生意一直不是很好,每日進店的客人也寥寥無幾,以至於江源酒樓一直處於虧損。為了把酒樓維持下去,江源酒樓的老板跟人借了貸,由於酒樓的生意一直沒有起色,酒樓老板根本還不起債,以至於後來每日被些地痞流氓追債,所以才想方設法把酒樓給頂出去。可是即便把酒樓給頂出去,也遠法償還高額的利息,可後來不知道怎麼的,酒樓老板居然把酒樓低於市價頂出去了……”
話說到了這裏,任誰都應該明白了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事情的真相就是,平安不但授受了江源酒樓老板的好處,而且還中了別人的圈套。
薛仁義怒不可遏,狠狠的刮了平安一眼道:“我真後悔當初把你給贖回來,這回我薛家的臉麵被你丟光了。”
平安淡定的看著朱慧娘道:“母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朱慧娘向薑媽媽使了個眼色,薑媽媽快步走了出去,不一會便引著瑤月走了進來。
“你不是琴姨娘身邊的瑤月嗎?”薛仁義對瑤月的印象頗深,當初他還當著眾人的麵誇過瑤月聰明伶俐。
瑤月恭敬的朝薛仁義行了一禮道:“以前是跟在琴姨娘身邊當差,不過現在在三小姐身邊當差。”
“瑤月,東西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不然死後會下十八層地獄的。”看到這裏,老太太總算是明白了,朱慧娘早早設下了陷阱等著平安往下跳。
瑤月看了平安一眼,“三小姐,之前我早勸過你,便宜莫貪,這回可好了,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她輕輕的歎了一聲,跪向薛仁義道:“老爺是我不好,是我沒勸小姐,要罰就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