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從琴姨娘口中得知,那雞湯確實是朱慧娘命人送來的,可朱慧娘送的雞湯中並沒有任何毒藥,而那毒藥卻是花姨娘親眼看著琴姨娘放進的。
雖然琴姨娘是樣說的,可是她實在想不出花姨娘有任何理由,會以犧牲自己和腹中骨肉來陷害朱慧娘,這代價簡直太沉重了,根本不值得。
“花姨娘為什麼要這麼做?”
琴姨娘抱起琵琶走進了屋裏,將琵琶掛到了西牆上狠狠的說道:“花姨娘和你我一樣,都對朱慧娘恨之入骨,恨不得扒她披,抽她的筋,甚至喝她的血。”
初為人母的花姨娘甚是疼愛自己腹中的孩兒,不但親手縫製孩子的衣裳,而且每日必定和腹中孩子說話唱歌。如此的慈母,怎麼會狠毒到不顧自己孩兒的死活,去報複朱慧娘呢?
平安不相信琴姨娘的說詞,在她看來,這根本不是理由,而是借口。
琴姨娘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嘴角始終掛著一抺笑意,“事實就是如此,信不信由你。”
“事實真相如何,我自己會查明的。如果你真的敢傷害花姨娘肚子裏的孩子,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壞了我的事情。”平安步步逼近琴姨娘,讓她步伐有些慌亂,連連退了好幾步。
琴姨娘定了定神,穩住了腳步,直視著平安道:“我所言非虛,信不信由你。”
“花姨娘中毒的事情,你最好守口如平,否則吃不完兜著走。”平安警告了琴姨娘一句,轉身提步就走。
琴姨娘不以為然的道:“就算我不說,也會有人說的。”
此話一出,驚得平安一身的冷汗。
小夏看著平安道:“小姐,這可怎麼辦?”
平安搖了搖頭,她也沒有料到事情會是這樣。
辛媽媽緊蹙著眉頭歎道:“我別的都不怕,就怕小姐被牽連其中。要知道知情不報,會罪加一等的。”
“媽媽別瞎猜了,一會問過花姨娘便知事情真相了。”平安憂心忡忡加快他步伐,希望還來得及阻止花姨娘,不然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主仆三人疾步前行,不料遠遠的卻看見一人影走了來,就在三人正欲躲起來時,卻聽來人輕聲喊道:“小姐,是我,金嬋。”
平安一怔,忙讓小夏上前問個究竟。
沒一會,小夏將金嬋帶到了平安麵前道:“小姐,大事不好了。”
平安心中暗叫不妙,隻怕是出事了。
金嬋接過小夏的話茬說道:“我久等小姐不回,所以就去了花姨娘那兒,豈知小姐不在。我正準備離開時,花姨娘讓我務必轉告小姐,倘若有人問及她的事情,就說是剛剛得了消息,其它的什麼都不知道。”
“出事了,走,快走。”平安來不及多想,對辛媽媽和小夏說道。
小夏一把拉住平安道:“小姐,眼下我們還是回暢意居等消息比較穩妥。”
“小夏說得對,要去花姨娘那,也得等老太太先到了之後,咱們再去。”辛媽媽很是讚同小夏的話。
平安點了點頭,朝著暢意居的方向快步走去。
一個時辰後,花姨娘的事在薛府傳得沸沸揚揚,人人都緊繃著神經,不敢有一絲的鬆弛之心。
平安梳洗後,隻帶了辛媽媽去了花姨娘屋裏。
“奶奶,花姨娘她……”她趕到時,趙大夫正替花姨娘把脈,而老太太寸步不離的守在花姨娘的床前。
老太太眉頭緊蹙,一臉的擔憂的說道:“趙大夫,你一定要幫我保住花姨娘腹中的孩兒。”
好一會,趙大夫才舒了一口氣,“還好……還有脈象……”他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不解的問道:“花姨娘怎麼誤食了砒霜?”
老太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說道:“砒霜?”
趙大夫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幸好服用量小,不然就算是華佗在世,也無法保住花姨娘和她腹中的胎兒。”
“麻煩趙大夫多開幾副藥了……”老太太瞥了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的花姨娘一眼,轉身對曹媽媽說道:“替我送趙大夫回去,順便把藥拿回來。”
曹媽媽應了聲,幫趙大夫收拾了東西之後,恭敬的送趙大夫出去了。
老太太見趙大夫走後,讓詹媽媽把貼身伺候花姨娘的丫鬟清雅叫了來。
清雅見情勢不對,嚇得跪到了老太太麵前直磕頭。
老太太端坐在塌上,俯視著清雅道:“說,你們是怎麼照顧花姨娘的,為什麼花姨娘會中了砒霜之毒?”
“我……我不知道……”或許是因為之前平安的訓斥,清雅一直沒敢說真話。
老太太斜睨清雅一眼,對詹媽媽道:“把清雅送到衙門裏去,就告她一個謀財害命之罪……”
話還沒有落音,就聽見清雅連聲求饒道:“老太太饒命……老太太饒命……”
老太太繼續問道:“那你告訴我,花姨娘為什麼會中了砒霜之毒?”
聽到了這兒,平安手心不由的出了一層汗,暗自擔心起來。
清雅遲疑了一會,顫抖著身子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花姨娘為什麼會中毒……不過……不過自從昨兒個花姨娘喝了太太送來的雞湯後,半夜就開始喊肚子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