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老頭,從將‘龍雀’刀的藏匿之處說出,否則我將這個娃娃摔為肉餅…”那人扯住孩子的衣領向崖邊挪動。孩子身後正是藍河穀,有丈,摔下去必是粉身碎骨。
老馬從未感到如此無助,眼見孩子在咫尺,自己卻動彈不得。
“是個老頑固,那就讓你在悔恨中度過餘生罷…”那人說著,將孩子惡狠狠推入穀底。
“不,不要…”,老馬使出平生氣力,掙脫束縛奔過去。孩子已急墜落,瞬間不見蹤,穀中仍蕩著稚嫩的呼救聲。
“老馬,老馬救我…”
老馬痛不欲生,雙膝一屈,怔怔地跪在地上,想要聲大哭卻發不出丁點聲音,好似個都死寂了一般。
“嶸兒…”老馬猛地驚醒,原來又是一場噩夢。老馬借著月瞧了瞧身邊熟睡的孩子,長舒了口氣。
爺孫二人自在蒼柳中人追殺後,老馬便時常夢見孩子擒,生死不明。
老馬披衣而起,輕推柴門走入院中,色間滿是惆悵。
此時星月皎潔,四無人聲。突然,一柄飛刀“砰”的一聲插入屋前的槐樹上,刀下附有一頁箋紙。老馬當驚覺,前仔細翻看,隻見紙上書有兩行小楷,無異之處,老馬探頭向四外望去,蕩蕩並無人。
一陣夜風掠過,老槐樹沙沙作響,老馬將箋紙扔入井中。借著月,輕身房來到床邊,卻發覺孩子不所蹤。老馬心想:自己在院內良久,未見有人出來,也不曾聽到異常響動,是怪哉。
老馬推門而出,圍繞草屋尋了又尋,哪有半點人。老馬登時焦躁不,雙手扶著老槐樹,臉上滲出汗珠。忽然,猛然想起紙上所言,似有所悟。
藍河穀山勢險峻,從莊內通往穀頂有條羊腸小道,不是何年何月所修,穀上生滿蒼鬆翠木。老馬左腿有疾行走不便,加上山道崎嶇,爬上穀頂時已然旭日將升。
刹那之間,朝陽在山穀中噴薄而出,雲茫茫,金燦燦,好一片斑斕景色。
老馬霞映射,雙目亂,隱約望見“麒麟台”似有人,心下大喜,忍住疲頓跑到前,卻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隻見崖邊亂石間竟盤踞著一條青色巨蟒,前身高立,形可怖。老馬來到藍河莊已有多年,未曾聽聞有大蟒,猛然撞見,自是吃驚非常。心裏暗道:此地穀密,少有人煙,有奇異之物也未可。
老馬小心挪動身軀,裝作若無其事一般向後退去,那巨蟒忽見有物侵犯領地,猛地騰而起,張開巨嘴向前咬來,腥臭之氣撲鼻,惹人作嘔。老馬臉色大變,迅向旁閃避,巨蟒用力過猛,一嘴咬,尾部拍擊地麵,塵頭大起。
就在此時,老馬頭頂飄下一陣笛聲,絲絲縷縷,婉轉悠揚。老馬抬起頭來觀瞧,隻見身旁的高鬆上有一青衣怪人,手按橫笛,徐徐吹奏。老馬暗暗驚奇,自己爬上穀頂之時未見樹上有人,這人何時爬上樹巔竟是全然沒有察覺,又見此人端坐在上,憑山風吹動而平穩無比,想必是位外高人。令老馬感到驚奇的是,那巨蟒在聽到笛音之後竟向崖邊緩緩爬去,不出攻擊之狀。
老馬逃出生天,如釋重負,彎腰向樹巔之人謝道:“大俠出手相助,老漢有禮了。”那人飄然而下,竟無半點聲息。
“不必拘禮…”那人沉聲說道。老馬上下量,見其四十歲左右年紀,身材頎長,麵沉如霜,一雙鷹眼透出森森寒氣,不禁使人心頭一凜。
老馬見此人麵熟,卻一時沒有頭緒。孰料未等老馬開言,那怪人卻道:“晚輩在這‘麒麟台’,恭候‘龍雀’多時了…”
說著大邁出,雙手向左右一分,呼的一掌,便向老馬擊去,正是騰蛇掌法的一招“銀蛇練月”。騰蛇掌法本就靈巧機變,加上怪人出掌迅捷,快如電石火。老馬情急之下無暇多顧,右掌斜斜揮出,同時足尖點地,飄身後退,哪還有半點老朽之色?
“哈哈哈哈…”怪人一陣大笑,隨站定,鷹眼如炬,似有言。老馬神色黯然,苦澀一笑,兩人相向而立,彼此相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