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sweet heart forever(1 / 3)

{shUkeju cOm}看小說就去……書@客~居& 我一邊晾著衣服,一邊回憶著這幾日發生的事,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那天和葉思遠的談話。{shUkeju cOm}看小說就去……書@客~居&他和我說——11歲那年的那場事故,葉思禾是故意的。

那個15歲的少年,故意讓自己最小的弟弟爬上牆,去撿那個離變壓器很近的羽毛球。葉思禾是幾個孩子中的老大,他知道變壓器的厲害,不管是通過物理知識還是現實案例,他都懂。而那時候的葉思遠,真正隻是一個毛頭小孩,也許他還很崇拜葉思禾,很聽他的話,麵對著他的命令,小小的葉思遠一點兒也沒多想,就利索地爬上了牆。

我手裏揪著衣服、衣架,心髒緊縮成一團。我不能設想那個場景,葉思遠的小身體像片葉子一樣從牆頭飄落下來,一霎那間穿過他身體的強大電流侵蝕了他的肢體,眨眼之間,命運改變。

我不明白葉思禾的動機,想不通,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我恨他,恨得心裏滴血,恨得腦袋裏湧起了邪惡的念頭——我恨不得殺了他,抽了他的筋,剝了他的皮,我想要砍斷他的雙臂,讓他嚐嚐這痛苦的滋味!讓他知道,葉思遠的這11年,是如何過來的!

葉思遠對我說了那番話之後的晚上,我腦子裏翻來覆去都是那幕我自己設想出來的情景,怎麼努力都睡不著。

那時候我才明白,葉思遠為什麼一直不對我說這些,他知道,我會為他心痛,為他難過,為他恨!他不想讓我的心,再經曆一遍他經曆了十幾年的心酸委屈。

他寧可希望我一直把他的受傷當成意外事故,也不願讓我知道這也許是他親人的故意為之。葉思遠自己也說過,他放不下;他還說過,從手沒有了的那一天起,他就很難再相信別人了。

我相信這些年來,他也曾經在心裏向著某個莫名的世界問過為什麼,他也許會躲在沒人的山頭哭得聲嘶力竭,也許會迎著風一邊奔跑一邊呐喊,也許會站在遠處默默地看同齡人恣意遊戲;也許會像我現在一樣,在每一個午夜被噩夢糾纏,猛然驚醒。

在他的身邊,隻剩下了那兩截永遠空軟的衣袖。

我不知道他是否得到過答案,隻是,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問題根本就沒有答案。

我們是那麼渺小,麵對那些醜陋、邪惡、不公、顛倒是非,黑白混沌,每個人都有那麼多的無可奈何。

在這樣的無可奈何中,葉思遠逐漸長大,他學會了把眼淚咽下,開始積極又與眾不同的另類人生。

他是個善良又堅強的人,他把這份痛藏在心裏,努力讓我看到他陽光燦爛、優秀美好的一麵,不想讓某些黑暗的東西,汙濁了我的心。

直到——我因為葉思禾的話懷疑到葉媽媽,才觸到了葉思遠心底的那根弦。

轉過頭往客廳裏看去,葉思遠正靠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的右腳擱在茶幾上,腳趾正在按著遙控器。他身上穿著短袖的T恤,空癟的衣袖垂在身邊,那個樣子,格外地令人心疼。

穿著短袖的葉思遠殘缺得十分明顯,以前的我並不會萌發這樣的感慨,隻是在知道葉思禾的事情後,我無法控製地會想到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我甚至做過一個夢,夢到我坐著時光機來到了葉思遠11歲生日那一天,在那片空地上,小思遠正要往牆上爬,我一下子就衝了過去,一把就把他撈了下來。

“不要!不要爬!葉思遠!不要爬!”我大聲地喊。

“小桔,小桔!你怎麼了?醒醒,小桔!”

我睜開眼睛,渾身虛脫,發現自己緊緊地摟著葉思遠的身體,麵前是他擔憂又驚訝的麵容。

“你又做噩夢了。”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湊過來把腦袋擱在我的肩窩處,“早知道你會這樣,我一定什麼都不和你說。”

“思遠……”我喘著氣,手掌撫上他的臉頰,“我又做那個夢了。”

他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地咬著我的肩膀,咬著咬著就變成了舔吻。

“怎麼辦?葉思遠,我老是做這些奇怪的夢。”我曾經對他說過我的夢境,因為我苦惱極了。

“沒有人能回到過去。”他終於開了口,語氣很平靜,“如果老是這麼想,我早就瘋了。”

可是我沒有他那麼堅強,我就是會想,止不住地想,想得心裏泛酸,呼吸困難。

“小桔,往好處想,如果不是因為受傷,我也不會認識你。”他笑了一下,眼神柔柔的,“我覺得,你就是老天爺送給我的寶貝,我感激還來不及。”

“那我寧可不認識你。”我說,“我隻希望你能有一副健健康康的好身體。”

“我現在就很健康啊。”

我瞪他,他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shUkeju cOm}看小說就去……書@客~居&

“很晚了,睡覺吧。小桔,別再胡思亂想了。”葉思遠翻了個身,雙腿夾著薄被往我身上蓋,我也撈過他那邊的被子幫他蓋上。

房間裏重歸黑暗,我們緊緊地挨著彼此,很久以後,我聽到葉思遠低沉的聲音:“我的身體無法改變。如果哪天你倦了,就和我說,我一定會放你走,絕對不會怪你。”

“我走了,你怎麼辦?”我幽幽地問他。

他沉默良久:“我會繼續活下去。”

收回思緒,我已經晾完了衣服,走進客廳挨著葉思遠坐到了沙發上。我緊緊地抱著他,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怎麼了?”他感受到了我的異常。

“沒事。”我搖頭,突然想起白天的事,“葉思遠,你知道嗎?唐銳被開除了。”

他的眉頭輕皺,眼神裏掠過一絲驚訝,對著我搖了搖頭。

“我也是中午看了布告欄才知道的,唉……我覺得吧,這也太狠了點。”

“什麼太狠?”

“學校的處罰呀!你不覺得學校太狠嗎?唐銳都大四了,之前讀了12年書,好不容易考上大學,無驚無險地讀了4年,臨到畢業卻被學校開除了。我在想,他的父母知道這個消息不知道會怎麼樣呢,換成我爸,非崩潰了不可,然後就打斷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