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楚楚眼前一亮,手上的茶盞也顧不上喝了,忙不迭的招人進來。
在人進來之前,綠雯早就將院裏所有的下人都清了出去。連同紅秀,都被任楚楚以去清理傷口的理由支了出去。
倒也不是任楚楚不信任紅秀,適才她救主的舉動,已經贏得了任楚楚徹底的信任。隻是鎮國公的這件事,還是人越少知道越好。
送信的人走進來,朝著任楚楚行完禮,才將從衣服的最裏側找出了那封信來。
這些日子,他都把信貼身放著,哪怕是睡覺也是如此。護了這麼多日子,可算安然送到了主子的手中了。
任楚楚拆信的手明顯有些顫抖,抽了好幾次才把信給抽了出來。但等她把信看完,臉上的那點驚慌隨之消失不見了。
綠雯端詳著她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鎮國公如何說?”
任楚楚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問起了送信的人。“你此行去邊疆,可有發現異常之處?”
送信的人仔細回憶了一下,“並無異常,邊疆一切安然。”
任楚楚聽到這個答案,麵色並不更加安然,反倒是變得有些複雜。
待她打發送信之人下去,綠雯這才又試探著開了口:“小姐,可是邊疆的狀況不太好?”
任楚楚:“你沒聽見他說的嗎?邊疆一切安然,外祖父信中也說了,差不多再有月餘,便可返回京中。”
綠雯更捉摸不透她的心思了,“那小姐在擔心什麼?”
“我隻是覺得一切太順利了,順得可怕。”
任楚楚揮手驅走腦袋裏的那些七想八想,把那封信用火苗點燃,燒成了灰燼後,才又開了口:“你身子近來如何?這些日子也沒顧上你。”
綠雯拍著自己的腿笑了笑,“小姐無需記掛著奴婢,若不是小姐找來了神醫,綠雯這條小命怕是都要沒了呢。”
任楚楚看著她依舊不能下地走路的雙腿,眼裏的愧疚滿滿。
“若不是我太過自信,也不會讓你變成這般模樣。這個教訓我記下了,外祖父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綠雯見她如此自責,忙轉了話題:“小姐不知道呢吧,再過兩日奴婢就可以下地走路了。想想之前雙腿別說抹藥了,就是那些小丫頭不小心把熱水灑在奴婢身上,奴婢也是感知不到。如今已然是大好了,小姐就不要再記掛此事了。”
“大好是大好了,隻怕是你這腿……”任楚楚說著說著,突然從她的話裏意識到了什麼,“好好的腿怎麼會連熱水灑上都毫無反應呢?”
綠雯沒聽懂她的意思,自顧自的解釋道:“當然是因為傷到了,沒知覺了,這才灑上熱水都沒有反應了。”
這話一下子點醒了任楚楚,她再回想紅秀朝五柳先生潑出去那杯熱茶,這才想明白這件事情的異樣之處。
“原來是這樣啊!”
綠雯越聽越懵了,忙問怎麼了。但任楚楚也沒空回答她了,招人來:“你們去長公主府守著,但凡有關五柳先生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回來。”
這人領命而去,一直未歸,直到五日後的早晨。
任楚楚剛在院裏運動起身體來,這些日子任露露那邊許是吃了上次的大虧,心裏還顧忌著慕容絮,難得讓任楚楚過上這般寧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