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山書院自然是在稷山上,那山下還立過凡間之國曾經的第一大宗門——稷下學宮。
不過現在,曾經稷下學宮的遺址,也隻剩一片廢物,有三山和求索之路襯著,極不起眼。
稷山在求索之路以左,前朝時還向外延伸出一節,形成了舊朝天險。
曾經的稷下學宮,就建立在那天險之間。
然後在那場改朝換代的驚天大戰中,曾經世間最大的宗門、以及護衛城池的天險,毀於牧神軍對峙時的狂轟亂炸。
稷下學宮的一脈殘餘從稷下學宮裏分離了出來,在稷山之上立起宗門,便是如今的稷山書院。
當年那一戰,牧神軍的軍師法術,不僅在山下留下了一片廢墟,還將整個稷山的山體,劈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縫,使人從下往上看去,就如看到了一線天一般。
稷山書院分前院後舍,便正好由那天塹分開。前院是普通弟子修行之處,後舍就是書院各長老、宗所收的關門弟子修行之所。
前院後舍之間,以索橋相連,有風吹時,就會“叮咣”亂響,因此被書院的人稱為“咣當橋”。
姚聽寒此時正現在咣當橋上。
山間風大,那橋在風吹之下,“叮呤咣啷”響個不停,也搖搖晃晃的,一般人上去,早嚇得腿軟了。
但聽寒仙子自然不是普通人,堂堂稷山書院院長明飛雲的關門弟子,又豈會害怕這點不穩?
她站得很穩,目光也很穩,遠遠地落在了遠處山下的求索之路上。
三山之上,有很多地方是可以看見求索之路的,這也是三大聖地的人,觀察大考的方式。
不過咣當橋並不算是絕佳的觀察地點,稷山書院能看到求索之路最好的地方,是在後舍觀雷閣。
但修行者大考期間,那裏畢竟人多,所以姚聽寒並不想去那裏。
她被禁足在後舍,咣當橋還是能去的,而這座橋隻有前院的人去後舍的時候會用,後舍的人,都是飛躍去前院,所以時常空置,並不見人,正合她的心意。
她已經在這裏站了許久,自從修行者大考以來,她每天都會站在這裏。
“師姐。”
一個青年的聲音響起,是原萍初。他站在咣當橋的邊緣,看到姚聽寒冷漠的神情,有些瑟縮不前。
姚聽寒在認真地看著求索之路大考現場,她隻要一認真,神情就會顯得嚴肅冷漠,這是稷山書院裏眾所周知的事。
正因為知道這一點,原萍初才能鼓起勇氣繼續說話:“師姐,我剛從求索之路回來,把今天份兒的食物和水送了過去。不過我估計也沒人吃了,參考者把之前的吃食都打包了,進了迷霧。”
姚聽寒默默俯視著求索之路的方向,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她甚至根本沒有聽原萍初說話。
原萍初沉默了好一陣,才想到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似的,醞釀好了,道:“師姐,有些話我不應該說的。但事到如今,卻不得不說了。”
“……”
姚聽寒還是不說話。
這樣一來,弄得原萍初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似的,有點尷尬。
但他還是咬了咬牙,說道:“師姐,你為那叫梁晉的偵緝司捕快出頭,闖入劍宮跟雲師兄動手,如今已經惹得三大宗門裏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