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晉不由想到了大學士姚政。那位姚聽寒的父親,好像也有和這位張懷正一樣的氣質,正因為如此,那姚學士才能和平道宗談笑風生,爭風吃醋,而麵不改色。
不過相比起來,姚學士的凜然氣質,總是要比張首輔弱上一些就是了。
張首輔打開了簡冊,鏗鏘念道:“今有魔門作亂,日漸猖獗,引動天下修行者,亂起長安。雖有偵緝司攜牧神軍之力,攻克此難,然魔門之勢,猶不可小覷。幸得眾修行者大公無私,與偵緝司共請立鎮武司。今得聖上批複,鎮武司於此成立,專管天下修行者作亂謀逆之事,至魔門剿殺殆盡為止。諸位,可有異議?”
最後這一句話,他像是專門問那些個修行者掌門、家主的,兩隻眼睛直盯著眾修行者,毫無畏懼。
梁晉感覺那目光像是在宣誓權威似的,同時也心下起疑——
鎮武司,名頭倒是好大。但如今天下大勢,早已維係在一種微妙的平衡之中,又如何單憑一個從偵緝司裏分出來的鎮武司,就能打破?
當今朝廷,因為立國之戰,修行者翻身做主,牧神軍的數量一直受限,這才形成了朝廷主中州,修行者散於另外八州,留三大聖地於中州,監察天下,也監督牧神軍發展的局麵。
小小的鎮武司成立,又如何能讓天下修行者服氣?
牧神軍出不了中州,這小小的鎮武司,如何能管得了天下修行者作亂謀逆之事?如何能查得了散布於天下九州的魔門?
不過雖然心裏這樣想,他卻並沒有提出什麼質疑。這些問題,他能夠想到,花總捕和滿朝文武自然也能想到。他們應該會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的。
在張首輔的注視之下,眾修行者大佬都保持著沉默,一個個陰沉著臉,並不說話。有的甚至還覺得丟人,把頭埋得死低死低的。
關於鎮武司的成立,想必在之前的朝堂上麵,已經議了個明白,如今不過是在此宣讀一下。這些修行者,估計要抗議的已經抗議過了,現在自然不會再提什麼廢話。
梁晉猜測他們說不準還受過牧神軍的威脅。
張首輔見眾修行者不回答,就點了點頭,繼續念道:“鎮武司由偵緝司總捕花清影,兼領指揮使一職,並抽調偵緝司各處精兵強將九名,各領一州巡察管製,分別為:
梁晉,中州巡察使;
王培花,秦州巡察使;
季成雲,瀚州巡察使;
駱克明,涼州巡察使;
孫傑,嶽州巡察使;
杜山嶽,河州巡察使;
劉仙道,江州巡察使;
龍飛,滄州巡察使;
嶽紅綢,德州巡察使。
諸位領此要務,當赴各州履行巡察管製之職責。至於具體事務,由鎮武司指揮使花清影安排。諸位,可都聽明白了?”
梁晉等一眾人都聽得有些發愣。他所料果然不差,他們這些原本的小卒子,果然被推出來了。而且按這個意思,還要把他們推到九州各地區。
這不是讓他們去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