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同在塘澤人民醫院工作的兄弟梁漾偶然撞見佐鋒大半夜抱著一個女人神色緊張地出現在醫院,他這個當主人的還不知要被欺騙到幾時!怪不得以前一叫即到的心腹這段時間趕來速度越來越慢,原是因為一個女人的出現!
對於佐鋒,在外人看來衛平昭把他放在‘忠仆’位置,實際上經過這幾年的相處,衛平昭早已將之當做朋友,同伴以及家人。
衛家人各個薄情寡義鐵石心腸,表麵其樂融融相親相愛一家人,實際上如果誰沒有了利用價值將會被立刻拋棄。他們之間互相算計隻要不死人,慕老爺子權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衛家的掌權人和吉翱的領導人二者要的不是人,而是冷血無情的人形機器,不會被任何感情所牽絆。
簡而言之這個家要的是強者,弱者如果沒有強者願意伸出橄欖枝的話,那麼隻能被這個家當做犧牲品換取利益,就像他的父母。
所以當初在淵莊他選擇了任何事上皆殺伐果斷的佐鋒,他覺得佐鋒和自己是一類人,都是被人推進深淵與黑暗為伴,與惡魔為友,永無出頭之日。
但九年多的認知在今天因為區區一個女人被打破了,所以衛平昭覺得無論是從哪方麵佐鋒都背叛了他。既然是黑暗的倀人就老老實實窩在那兒即可,還瞎折騰什麼?!
“我覺得現在的你無法再完成一些任務了,所以……”衛平昭邊說邊拿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穿在身上,淩厲又尖銳的眼神睨視低垂眼簾一言不發的佐鋒,“所以你去淵莊待段時間吧!”
“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
一個有感情的利劍,用起來風險太大,所以還是回到鑄劍窯再打磨打磨吧!
“主人,我的任務還未完成,請允許我先完成任務再回淵莊。”
佐鋒此番話其實懷有私心的,因為他知道回到那個地方再出來將又變成九年前的自己,沒有感情,隻有任務,所以想在最後時刻貪婪一下光的溫暖。
“最後一次。”
“是。”最後一次。
傍晚下的玫瑰在餘暉地照耀下顯得更加美麗嬌豔。
這些天挽薇別墅一直都靜悄悄的,小女仆莉婭坐窩在寧薇臥室房門口,黑黝黝的腦袋如小雞啄米一點一點。睡在床上的寧薇忽然輕顫一下如蝴蝶羽翼般的睫毛,然後緩緩睜開惺忪朦朧的眼睛。
靜置片刻,方支撐身體慢慢坐起來,房裏沒有傭人在身邊侍候,諾大的房間隻有她一個人。
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櫻口微啟:“莉婭!”
門口的人猛然驚醒,趕忙推門而入:“小姐,您醒啦?”邊說邊走向桌旁倒了杯茶水遞給寧薇。
稍稍抿了一口,盯著蕩漾的波紋,忽然問:“我睡了多久?”
“五個小時。”
“什麼?!”
寧薇下意識驚呼,不過就睡個午覺怎麼這麼長時間?
說來也怪,這段時間她似乎很能嗜睡,每晚十點正常睡覺按道理最晚起來不過八點,但不知何時變成了十點,中間也就吃頓飯的功夫便又睡意襲來,於是以為沒休息好便接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