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槍套的動作一頓,而後緩緩道:“自我進隊這麼久以來愚笨的從未給你們爭過光,外人提起來都說我憨。”
“可你們不但沒嫌棄還待我如同家人,特別是隊長私下沒少給我開小灶鍛煉我。”說到這兒忽然回頭麵色平靜地看著範明,“所以我決不允許你們任何人的離開!”
知道他鐵了心,勸不動,範明心情頗為複雜地閉了閉眼,扭頭朝另一側:“你倆……都得給我完整的活著回來,缺胳膊少腿……我不要!”
趙驍龍咧嘴憨憨一笑:“放心,我保證!”
教堂內扳頭聽吳桓毫不遮掩地道出原本大家商量好要咬死不鬆口的秘密,不禁震怒:“姓吳的你瘋了!”
槍殺飛哥的是吳桓,就算被逮捕判死刑也不會是他們剩下幾人,當然前提是自盡的那名女子不會被找到。
可如今秘密被暴露,這下他們誰都逃不掉了,還做什麼多年以後又是一條好漢的春秋美夢!全完了!
“你女人啊!”似乎沒聽見扳頭怒吼,自顧自又重複一遍噩耗。看台階下某人即將崩潰的樣子心情非常愉悅,這比直接殺了對方更使他開心。
“她叫什麼來著?哦……沉、靄是吧?”仿佛插刀還不夠,又補一刀。
餘光中不經意瞥見佇立牆邊的螞蚱,眼底瞬間閃過一絲玩味,好整以暇地把玩手中遙控器:“知道沉靄是怎麼死的嗎?”
忽然被提及敏感處的螞蚱登時腦中警鈴大作,‘唰’地瞪向吳桓,但後者完全不care。
慢慢抬手用槍指了指趴在地上跟死了沒什麼兩樣,一身液體的寧薇:“看到她了嗎?”下一秒槍口又瞄向螞蚱對田闊道,“我們玩兒她,但這家夥口味不一般呐,放著美人不動非要先嚐嚐你的女人。”
“唉,誰成想性子太烈了,竟然徒手砸碎窗戶,用那麼長的玻璃片……”邊說邊用手比劃一個大概的長度,“噗嗤!”模仿沉靄臨死前的動作,“那血啊,喏,比地上躺得那家夥流的還多!”
“姓吳的你閉嘴!”螞蚱大吼,憤怒之餘更多的是恐懼,對必死無疑的恐懼。
“想知道屍體在哪兒嗎?”倨傲地桀桀狂笑,“求我呀!趴在……哦不,跪在地上求我,把老子哄高興了,就告訴你她的屍體在哪兒!”
這時扳頭突生一個念頭,假如自己先一步坦白,是不是可以酌情得到無期?
於是趕忙抬頭扯著嗓子喊:“我知道!我知道在……”
“砰!”
一句未完之話竟成了他此生遺言。
“聒噪。”不屑地睥睨地上多出來的一具屍體,淡聲道。
他顯然已經殺紅了眼,反正本就是個什麼都不顧的亡命之徒。
田闊無聲地看著眼前又倒下的人,現在正如敵人想得那樣,他已經瀕臨崩潰,耳機裏是範明不斷地提醒,乃至後麵逐漸有了嘶吼的意向。
‘告訴我名字,我就鬆開你,說話算數不耍賴皮。’
‘我叫沉靄,你叫我小靄,靄兒,阿哎都行,喜歡哪個就叫哪個!’
‘哦呦,這不是田隊長嘛,好巧欸!’
‘誰、誰偷看你了,自戀!’
‘田闊,我喜歡你,是想與你始於初見,止於終老的喜歡。’
‘……’
別說了,別說了……
腦子嗡嗡過後一陣耳鳴,緊握的拳頭導致指甲狠狠刺進掌心,“滴答、滴答”鮮血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