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認輸麼?嗬嗬……”
那輕飄飄的笑聲,仿佛帶有實質性的傷害一般,高飛鴻顫顫巍巍的從地麵上站起身,他此刻披頭散發,臉腫脹的如同豬頭一樣,一口秀麗的牙齒也掉了大半。
他隻覺得自己的尊嚴已經被狠狠的踐踏在了地上,跌進了泥土裏,忍不住嘶吼道:“是你逼我的!”
高飛鴻低垂著頭顱,如同絕境之中的野獸一般,眼睛裏流露出血紅的瘋狂之色,他的胸膛不停的起伏著,拖著踉蹌的步子,往蘇破滿這邊走來。
“急了?”
蘇破滿靜靜的看著高飛鴻,神色沒有發生絲毫變化,“既然不願認輸,那就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麼手段吧!”
半空中,作為裁判的黑瘦老者皺了皺眉,他莫名的有些不詳的預感。
高飛鴻咧開嘴,露出了一口殘次不齊的血牙,“死吧!”
說罷,一道玉符突然在他袖口中射出,在半空中便被激發開來,或作了一道通天徹地的木色光影。
“住手!”
高台之上,賈峰突然麵色一變,大喝道。
此時那名黑瘦老者已經有所動作,陣紋形成的青芒巨手正往那道木色光影抓去,不過因為事發突然,動作有些遲了,那道光影已經將蘇破滿的身體籠罩住了。
“糟了,蘇師叔恐怕有生命危險!”
“我去,這是木元極煞符,能滅殺築基期的高級符籙啊!”
“怎能在會武上使用這等大殺器!”
“這應該是長輩賜予的保命之物,五行宗核心弟子基本上都有這種能抵抗築基期修士的寶物,但他竟然在會武上使用出來,真是瘋了!”
……
場下眾人都發出驚呼。
淩星雪一顆心更是突然提了起來,神色緊張的注視著擂場的方向。
高飛鴻臉上露出了猖狂的笑意,大聲道:“關長老,他又沒認輸,你何必動手救他?”
“無恥!”淩星雪聞言後氣得嬌軀微微一顫,她俏臉之上滿是焦急之色,眸光流轉之間,有一絲銀光在她的瞳孔深處掠過。
曆屆七派會武之中,很多修士都有這種保命之物,雖然沒有明文規定說不允許使用,但眾位築基期的長老都在會武之前交代過自己的弟子,嚴令禁止在會武比試中使用保命之物。
這樣的手段太強,一旦控製不好,很容易造成隕落事件發生,就連築基期的裁判也無法在第一時間將這種層次的危機解除。
七派會武的初衷是比較新一代精銳弟子的潛力,而不是比拚宗門的財力,正因如此,場下眾人對高飛鴻如此作為,十分的不滿。
木色光華之中,充斥著帶有毀滅氣息的木元極煞神光。
正當眾人都以為蘇破滿出了意外之時,一道身影從光柱範圍之中緩緩走出,他周身環繞著一枚黑色令牌,令牌上雕刻著一柄形態模糊的小劍,此時令牌正吞吐著墨色劍元,劍元形成了一層護罩,將木元極煞神光阻擋在了外麵。
高飛鴻的笑容頓時凝固住了,他麵色一白,眸光頓時變得晦暗起來,“為什麼,為什麼這樣都無法殺死他!”
半空中,黑瘦老者的神識發現了這一幕,他鬆了一口氣,連忙用青芒大手磨滅了木元極煞符產生的光影,然後降臨下來。
“此戰,烈陽宗,蘇破滿勝!”
正欲出手的賈峰見此神色一鬆,坐回到了椅子上,搖頭苦笑道:“我真是老糊塗了,歐陽大人的弟子怎麼可能沒有保命手段呢!”
“那是黑劍令吧,沒想到歐陽供奉竟然將此物給了他,看來這位蘇師弟頗受歐陽供奉的喜愛啊!”白玉仙子微笑著說道。
賈峰搖了搖紫扇,眼睛盯著擂場中的蘇破滿,語氣略酸的道:“那是自然,蘇師弟可是歐陽大人的親傳弟子,對他可是傾囊相授,自然寶貝得很!”
蘇破滿神態散漫的走下了擂場,實際上就算不使用‘黑劍令’,他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因為那等程度的攻擊連給他撓癢癢的資格都沒有,不過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表現的太過變態,畢竟之前他從屍陰宗弟子口中得知了不少隱秘之事,在未真正無敵之前,還是先低調一些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