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和六年四月末,陳直、李原、袁弘陸續歸朝,四月末大朝會,雍和帝在紫金大殿上任命了陳直執掌內閣,為首輔,任吏部尚書,林如海入閣領戶部事、任鹽部尚書,當朝財相,李原任左都禦史掌都察院,領工部,袁弘入閣,賜文淵閣出身,任大理寺卿,刑部,原閣臣韓啟元主掌通政司,領禮部、兵部事,至此雍和六年的組閣算是完成,無人之中四人為帝黨,剩下那一人原本就是個不愛說話會和稀泥的主。
雖朝廷上六部尚書及及各部侍郎還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此時各部大佬也用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同時朝廷上還宣布了一道召命,命全天下所有鹽商在五月齊聚京師,要研討鹽業大政,一些人對此嗤之以鼻,和商人討論鹽政,好多人都在看林如海的笑話,看看這位當朝財相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當然陳直作為首輔也當堂宣布了,要提前京察,今年京察,要先京官後地方官,一年時間內,從今年四月到七年四月,這個說法也是贏得了都察院左都禦史李原的站台,當時朝堂眾位大人就覺得頭疼,怎麼一上來就京察,一時也有人站出來反對,說是:“未到京察之年而開啟京察,這是給都察院開了一個可以隨意擴大權利的機會啊”
陳直上來就說道:“什麼擴大大權力的機會,就是你背後汙點太多,害怕差到你頭上”,那人聽到這些也是氣急,鼻子哼哼了幾聲退了回去,後來又有幾波朝臣反對,最後都是在雍和帝和陳首輔的強力下放棄。
至此朝政可以說雍和帝已經穩穩握在手中,此次可以通過京察的手段,一來抓出蛀蟲,二來掌握朝堂。若說那一塊雍和帝還沒掌握,那就隻能是五軍都督府了,這個掌握著全天下兵馬的中央衙門,那是太上皇握在手中確保自己退位後而不受人所逼的利劍,除非那天太上皇駕崩了,但真等到太上皇駕崩之日再收拾這些武將豪門,雍和帝隻覺得太遲了。
等下朝後,各部堂的大人們都來到原閣臣沈元府邸,等眾人落座後,就有官員說道:“沈閣老,如今我們該如何辦啊”,沈元笑道:“沈閣老?不是嘍,你們可別失言啊”,
今日可以說是對沈元極大的羞辱,自己被推出內閣,若他早知道是這樣,他就早早的上乞骸骨的折子了,雖然自己年歲不大,勉強來說再幹一年完全可以,但被皇帝趕出內閣,和自己主動推出來是不可同日而語的,不知道的定會給自己扣上一頂談戀權位的帽子,儒家講究的是淡泊名利,作浩然君子,雖不至於像陶淵明,但也不會如今日這般羞臊。
“查吧,查吧,工部去年那一件案子不是還沒結嗎?,就讓他們從那裏查起吧,到時候他們脫出藤蔓纏住瓜,可不要嫌棄瓜太大了就好,好了,你們都回吧,往後沒有什麼事情就別再來我這裏了,我這早都被咱們那位皇上察覺了,別到時查到老夫,把你們都帶出來就不好了”。
沈元說道最後略帶調笑語氣,眾人也附和道:“哪能啊,閣老安心在家頤養天年就是,斷不會查到這裏的”,等眾人走後,沈元喚來一隊奴仆,坐一頂不起眼的小轎敲響了大明宮的大門,“堂堂閣老坐個那麼寒酸的小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父子二人虧待了你呢,說吧,什麼事,要是為你奪取閣老的位置我可辦不到,拉不下那個臉”太上皇慵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