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和六年年中,位列內閣次輔的林如海奉旨南下巡查天下鹽政,雍和帝欽賜王命旗牌。
這一日金陵碼頭人山人海,碼頭前站著進百位金陵甚至江南諸省的軍政重員,金陵體仁院總裁甄應嘉,金陵知府賈雨村,江南省都指揮使李淩,提調江南大營總兵趙毅,兩淮巡鹽禦史周誌明等一係江南文武要員,還有些品級較低的身著青綠官服者。
船到碼頭後,林如海承著一頂官轎下了船,到了岸上,林如海出轎,眾官員齊齊躬身拜道:“拜見林相爺”,林如海也是一樣說道:“諸位同僚請起,林某初來寶地,叨擾各位同僚了”,這時金陵體仁院總裁甄應嘉和金陵知府賈雨村率先上前對林如海說道:“林相爺一路舟車勞頓,我江南諸位同僚已經在江上樓定下酒席,還望林相爺賞臉”。
這時賈薔上前說道:“諸位,諸位實在抱歉的緊,我已經在家中為先生置辦了一桌,不如這樣,先生一路南下先行歇息,等晚間我在賈府設宴,還望諸位大人賞臉”,賈雨村這個人精自然看出賈薔的別外用意,也忙打圓場,諸人在賈雨村轉圜下也同意晚間赴宴,這樣碼頭之事也算了解了。
等林如海和賈薔坐上回寧國府的馬車後,林如海便問道:“薔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賈薔便說道:“不瞞先生,我和琮叔先一步趕到金陵,一是為了收拾族中事物,另一件便是從賈雨村口中得知這兩淮和揚州贛浙等地的一些鹽戶已經做了一個局等我們師徒去撞呢”,“哦,說來聽聽”林如海平靜的說道。
賈薔說道:“這些江南地區一些為得到鹽商售賣資格的鹽商不願仰仗那些得了鹽商售賣資格的鼻息,就糾結在一起準備在您來時做些事情,一是在你去那江上樓時糾結鹽丁堵路討要公道,二是意圖集體哄抬鹽價”,林如海眯眼想了想這很好理解,用最貧苦的鹽丁討要說法先是打擊欽差及內閣次輔的威信,二是從鹽價市場打擊鹽價走低的可能,這樣一來莫說讓他林如海再往南走安撫鹽商,穩定全國鹽價,恐怕這兩計重拳下去,他林如海就要灰溜溜的回京辭去內閣之職了,他林如海恐怕要是這曆史上唯一一個因為這樣的糟心事被逼辭職的內閣輔臣了,那是要放在青史上,供後人貽笑大方,想到這,江南這些鹽商中或許還有粵州蜀中等鹽商的影子,第一站敗了,那後邊也就敗了。
林如海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說道:“如今這第一件事算是化解了,那第二件事不知薔哥可有計策”,林如海似是考教的問道,賈薔看著林如海這樣說,便說道:“先生,這是要考教我,想來先生已經胸有成竹了,也罷,那我便說說,恐怕此刻去往沿海鹽田的路已經被封鎖了,這樣我們師徒此刻是以入甕中了,在這江南數省之地怕是我們師徒不敗也難活著走出去了,他們隻知道我們鹽部這幾年在沿海的鹽田,可曾未想到我們在夷洲也有,我們可以派軍船去往夷洲運回海鹽”